夠好,身在福中不知福,上帝才派了這個魔星來懲罰我。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我看這學校不是有趣,是有鬼才對。”
反正,好奇心永遠害死貓,不,害死老闆娘啊。要是這時候我轉身走人,後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可是我偏偏選擇了……用自己的方法,潛進了這個比監獄還封閉的“頂尖學校”。我想看看,在這個地方唸書的,都是些什麼三頭六臂的尖子生!
對一個妖怪跟一個道士而言,突破一道奇高的圍牆,再隱去身形在學校裡大搖大擺地走,實在太容易了。所過之處,倒沒什麼不妥,在任何學校都能看見的,在這裡也一樣。除了——沒有老師!
我躥過學校裡僅有的三個教室,只看到學生,講臺上空空如也。有一個教室的黑板前,居然是個扎小辮的雀斑姑娘,在黑板上流暢地劃拉著我看不太明白的數學符號,另外幾個學生站在她旁邊,很專注地看與思考。甲乙瞟了一眼,說這個姑娘正在嘗試否定黎曼假說。當甲乙知道我連黎曼是誰都不知道時,他便再也不說話了。
三個班級,沒有老師,全部在自學。竟然沒有一個人在看漫畫,讀小說,刷微博!我繼續好奇地飄蕩在這些學生之間,窗戶邊的兩個男生各自抱著一本書爭論不休。我零星聽到什麼量子引力質子壽命之類的詞之後,便慚愧得再也不敢靠近。剩下的那些,討論的不是抽象的哲學問題,就是在拿筆記本互相比拼,看誰能更快入侵國外某個中央情報系統。
這些年輕青澀的臉孔上,個個都或多或少洋溢著不可一世、唯我獨尊的自負之情。這一點聽到他們講電話就知道,一個瘦瘦的男生,冷冷對著手機道:“你們知道什麼呀?你跟我爸的IQ加起來還不如我的十分之一呢。要不是聽我的,你們的股票這次能賺錢?少來指揮我要怎麼做!別來學校看我,我們在封閉培訓!”
說罷,掛了電話的男生,有些煩躁地把手機扔回課桌。
這時,與他同桌的、滿臉雀斑的女生,突然把筆一扔,埋頭小聲哭起來。
“哭什麼呀你!”他用胳膊捅了捅她。
女生抬起頭,癟著嘴道:“我……我想出去!我好怕……”
“你小心說話!要是被他知道你想走,一定會拿你當試驗品的!”男生左右看看,小聲警告。
“就算我不走,他每週都要搞測驗,最後三名也會變成試驗品的啊!”女生抽噎著。
“所以大家都在努力讀書複習啊!你再胡思亂想,我也幫不了你。”男生“哼”了一聲,再不理會她。
我滿腹疑惑地聽完這段對話,又在學校裡兜了一圈,發現三個教室裡,都沒有玉天音的身影。
天色很快暗了下去,放學鈴聲一響,學生們也不嬉笑打鬧,個個收拾書包,便逐一回到了學生宿舍,一邊啃著麵包,一邊看那些我根本看不懂的學術書籍,真是比監獄裡的犯人還規矩。
明明沒有人監管他們,居然還這麼聽話,還是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讓他們畏懼?
無人值守的大門,沒有老師的教室,這個學校到底是怎麼存活下來的?難道有關部門都不派人來走動走動?就算是全封閉制的學校,難道學生們的親人就不來看看孩子的生活學習情況?
我心中的疑團,吹氣球般越來越大。
正當我們以為玉天音可能不在學校的時候,這丫頭,卻以一個極其奇幻的方式,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主教學樓的天台上,一個渾身散發著淡淡彩暈的傢伙跨到欄杆外頭,雙臂舒展開來,輕輕一躍,便像只輕盈的鳥兒,或者像一朵沒有重量的雲,飄然落地。
這傢伙,不是玉天音是誰?那張俊俏臉蛋與不同於常人的氣場,在黑夜裡也閃閃發光。
緊跟著她跳下來的,是個與她一般年紀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