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易的動作並不大,他只是將視線偏轉,順著他的視線,四人看到遠遠有人御劍而來,來人接近時,天涯子等人才看出他是混元峰的管事文管事。摸不著頭腦的他們只能嚥下了口中的話。
文管事一落地,馬上急急地走了過來,他的步履匆匆,顯見是有急事報告。文管事走上前來,張口就道:“峰主,侍女從少主的房間裡發現了這個。”他攤開手,一封信靜靜地躺在他的手裡,信封上是一行娟秀的小字,“師父親啟。”
沉默了片刻,奉天易接過信撕開了信封,展開信一看,上面只有寥寥數語,大致意思便是她要下山遊歷一番,歸期不定,希望師父諒解。
在這下這封信時,靈犀是極為猶豫的,她感覺自己有千言萬語想要寫出來,但是最後留下的,不過短短几行字。
奉天易看過信後,文管事又拿出幾樣東西,他猶豫著道:“在少主的房間裡還發現了這些東西。”他的手上,赫然是紫音鈴鐺、儲物鐲和流火。靈犀是把身上所有的道器都留了下來,甚至,為了不讓奉天易找到她,她連儲物鐲都取了下來。
奉天易看著這些東西沒有說話,夜色的掩飾下他的神色莫名,天涯子和靈鈺子夫妻都有些意外,聽文管事話裡的意思靈犀是離家出走嗎?
特別是知情的靈鈺子和天涯子,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想到靈犀出走是否會和那件事有關?
過了半響,奉天易淡淡的聲音才在眾人耳邊響起,他只是簡短的道:“回吧。”說著,也不管眾人反映,大步走了,文管事連忙跟了上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天涯子嘆了一聲,搖搖頭,各自都散了。
混元峰上,純陽老祖看著禁閉的書房嘆氣,他沒有想到靈犀竟然會選擇這樣的方法,現在,恐怕是造成了兩個人的傷心。
奉天易站在書桌前,桌上攤開放著靈犀的信,她留下來的東西被擺放在一旁,奉天易眼中幽暗,靈犀在離開後並沒有回到混元峰,可見她是一早就下定決心了的,在出門的時候就已經計劃好了,趁著婚禮的亂逃出山門。
想明白一切的奉天意心裡惆悵,他閉上眼,罷罷罷,既然她需要
時間,既然她想要逃離,自己便給她自由給她空間。想到今天離別時兩個人的對話,想到靈犀留下的信裡的不知歸期,奉天易苦笑,他會在原地一直等她的回來。
靈犀不知道即使她將奉天易給她的一切都留了下來,她的位置還是隨時可以被奉天易知道。以奉天易對靈犀的關心,他怎麼可能只在靈犀身邊的器具上下禁制呢?而且如果當初奉天易能夠在第一時間感受到靈犀受到危險,之後的許多事也不會這樣發展下去。所以,早在他們發生關係的那一晚,奉天易便取了兩個人的心血,以血為媒介設下禁制,從此以後兩個人可以隨時感知對方的位置。
只是,奉天易的修為完全壓制住了靈犀,所以靈犀對這一切無所感知,而奉天易可以隨時找到靈犀,這一切,靈犀都不知情。
此時的靈犀已經走了一天了,她沒有流火無法御劍飛行,即使有金丹期的修為可以直接踏空而飛,但一天的趕路也讓靈犀有些吃不消,特別是離開門派,外面的靈氣沒有那麼濃郁,紫音也不在身上,為了儘快離開,靈犀消耗的靈力不可謂不大。最後等到日暮西山,靈犀總算趕到了距離正元派最近屬於正元派管轄的城市,北城。
進城後的靈犀直接就想要找到一個客棧休息,她幾乎沒有猶豫的就往城內最大的客棧方向走去,幾年前和奉天易來過這裡的她對北城的地形還是比較熟悉的。
但是,在腳步要邁進客棧的時候,靈犀忽然猶豫了。她看向自己腰間掛著的儲物袋,內心掙扎了一會,她又收回自己的腳步,轉身走了出去,在街道上猶豫了片刻之後,她又向城南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