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之前,
許暖是燕京一個胭脂鋪子掌櫃的女兒,家境還算是殷實的,在家中也是父母千嬌百寵般的明珠。
可惜,許父那一年來就染上了賭癮。在六個月的時光裡就陸陸續續地輸完了許母的銀子,連她家的田地宅子和鋪子都沒了。
她母親要與父親和離,是在明隆帝登基那日。
她們在許宅門前分別,她母親要離開她父親和她,去尋一個四季如春的城池,好好過另一種生活。
許母與她道:“暖暖,母親養不了你,你要去找個活計自立生存。”
又囑咐她說:“日後成婚,記得不要嫁一個有惡習的男人。你父親是不好的,不顧這個家,不管家人的死活,就是個失敗的男人。”
許暖眼裡黯淡無光,麻木地苦笑了一聲。很消沉的應付了一句話,:“母親,天色漸晚,該出發了。”
又似乎捨不得母親的離開,又開口挽留了許母,著急的說著:“母親若想暖暖了,便回來許宅門前的柳樹上掛上一條紅繩。此去願母親一路順風,半生安好。”
許暖沒有同許父告別。
她是憎恨她父親的,若不是許父好賭,怎麼會使這個小家支離破碎。
待她母親走後,她也要離開這不屬於她家的宅子了。等一下,這裡很快就不是許宅了。
在這燕京,徹底無依無靠,讓她一妙齡女子何以依靠。
在燕京的小吃街上,她徘徊於一家包子鋪前。
店小二同她說:“姑娘,來一個香菇滑雞肉包吧。三文錢一個,可好吃了呢,剛出爐的新鮮肉包。”
許暖嚥了咽口水,捂著錢袋子裡的二十文錢。在窘況的情境下,她打著臉充胖子,拘謹地要了一個肉包。
盯著籠屜裡一排排的包子,指著最中間的一個包子,說:“一個肉包。”
店小二麻利的拿起了包子遞給了許暖,又笑呵呵地招攬著下一單生意。
巴掌大般的包子,竟然也值三文錢。
她大口大口地咬了香菇滑雞肉包,不到一會兒就吃完了。連肉都嘗不出來什麼味道,是因為她太餓了,有一個月的時間裡沒有吃過肉食。
她又買了一個一文錢的白麵饅頭,狼吞虎嚥地填充滿這腸胃。
許暖只想活下去。
大街上小巷旁的縫補衣物的大娘告訴她,城門口的皇榜上好像沾有什麼榜文招人,烏泱泱的人群都跑去那裡看熱鬧了。
可惜大娘不識燕字,路人跟她解釋過,大娘一會兒又忘了是說的什麼。
許暖對著面前滿臉皺紋的老人鞠了一躬,拿出了十文錢放在縫紉車的桌面上。道:“多謝大娘,你拿著這幾文錢去吃一碗香菇滑雞面吧,可好吃了。”
她苦笑,轉身離開。
匆匆忙忙地趕到了城門口,看見了這一幅畫面。
鎮守城門侍衛守護著幾個陰柔的男人,那裡擺了幾張桌子,桌子上有一疊白紙,為首的男人正在寫著燕字。
她向路旁那高高的竹柱看去,有兩張金汕汕的絹絲布在上邊。簡略了皇榜上的文字,瞭解了大意。
許暖下定決心,要入宮。
她獲得二兩銀子賣身銀錢,要開始了十年為奴生涯。
武嵩一年三月上旬初一,皇宮裡的眾人喜氣洋洋地度過了嶄新的生活。宮女、太監們在皇宮規章制度的管理下,習慣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方式。
二十歲的他們和她們大部分都是貧困的百姓家的兒女,才會來到皇宮裡當差做事,是啊,有錢人的兒女怎麼會來做侍候人的活計呢。
來皇宮,他們和她們還是有盼頭的。按照奴僕升品制,有人差事做的很好就可以升品加月俸,有了銀錢,可以救濟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