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小姐且慢,奴婢是貴妃娘娘宮中的雲驚。”尉遲螢被留名,是自稱為貴妃的宮女傳話。
人已經在進賢門三步之遙,雲驚是特地等著尉遲螢。“請姑姑指教?”她帶著一點疑惑和絲毫地害怕,生怕雲驚來者不善。貴妃怎麼會有事相約,尉遲螢還是會有可以利用的價值嗎?
雲驚觀舊釵,一眼就知道尉遲螢的處境。“尉遲小姐客氣,您頭上的釵子有些陳舊,想來是不愛裝飾。”沒有點破尉遲螢窮,已經是很留情面。 “貴妃娘娘新得了些珠寶,不知您有空否?” 心思細膩著,也給尉遲螢呼吸的新鮮空氣。
瞧著宮門即將下鎖,像她那樣不清不白的人怎麼會如同有家族撐腰的小姐一樣。
雲驚臉上淺笑,果然“有勞姑姑引薦。”
董笙站在那頭,說話時無人回應才發現螢姐姐不在。隔著宮門的縫隙,瞧見兩位身影。側身靠著宮門,侍衛沒阻攔著。“螢姐姐,天黑了,該回家呀。”
本來以為螢姐姐說過的:代替你。是說而言,宴會上沒有行動。還以為她能置身事外,沒想到籠中獸始終是尉遲螢。
相同的天空下卻站在不同的土地上,尉遲螢和董笙彷彿一個在北一個在南。
站在那裡始終不動,尉遲螢狠心說:“小笙回去吧,夜路不好走。”亦如初見般的姐姐愛護妹妹的眼光,看著那扇門。 “兄長若問起,就說,尉遲螢毀約。”
不必守約,各人各命。蜉蝣之身,何懼罹罪。
雲驚身邊人帶來雪白的狐袍,獻禮“尉遲小姐,天冷添衣。” 她小心翼翼地抱來珍貴的雪狐袍,繫個蝴蝶結的帶子。算是尉遲螢接受了貴妃的好意,雲驚挺滿意人。
還挺上道的啊!
“保重!螢姐姐!”呼喚越來越小聲,尉遲螢先走一步。
她帶著斷絃瑟上門,章蘭幽的以禮相待。“梁答應不要的瑟,竟是妹妹的眼中寶?” 嬌氣的貴妃娘娘依舊日夜用珍珠粉來保養肌膚,尉遲螢低垂眼眸:“瑟是好瑟,不該棄於塵埃。”
尉遲螢知嘵,太子殿下心上人是位極為擅瑟的好姑娘。如今,更是震驚。庶母和嫡子,太不可思議了吧。
回想太子殿下雖鍾愛彈瑟的梁姑娘,因瑟易主也沒跨越一步尺度的君子作風。定不是尉遲螢陰暗想象的不堪,心中的大石無聲投擲汪洋。
驚云為貴妃卸下複雜髮髻,打水洗臉著絲毫不避開客人。“本宮無子,是一生之痛。而你,無家可歸。” 她不忌諱地說出來,尉遲螢也斗膽“民女的心病不可醫,貴妃娘娘不同。”
殿中傳來悠長的笑聲,被打胎小隊所杜絕後患的章蘭幽暢快地笑著:“楚語婉貪財,並不是只有你和她交易了而已。”眼前的女子還沒有放下戒備,手裡始終握著拳頭。
她瞞不過貴妃,認同著:“天下熙攘,皆為利來。”
章蘭幽蘭花指捏起青鸞步搖,插在了舊釵邊。拉著尉遲螢的手,她說:“瞧,多好看。” 銅鏡裡的人氣色很淡,配上步搖相宜,一動一搖還在晃動著,尉遲螢不貪心想拔下步搖還給貴妃又想起自個是來幹嘛的。
“好看是好看,尉遲螢若戴著青鸞步搖是僭越。”
章蘭幽不惱怒,笑吟吟地說:“螢雖渺小,不可小覷。” 雲驚附和,為尉遲螢拔下絹釵,掌心朝著人歸還。
尉遲螢不退縮“通天眼,民女僅憑白身,做不好。”
章蘭幽轉身,往榻上躺。輕揉著額頭,得到舒緩。放鬆地對持著“不必妄自菲薄,就憑會有青雲路的。”
雲驚送客,尉遲螢住在梁答應對面的偏房。因名不正言不順,只有一人孤身在內,並無侍候的僕人。
夜半,她聽瑟音哀鳴。膽子不大地縮在床邊沿,更是很害怕今日和貴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