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謝過妙手公子了。”安寧開口道,依舊趴在那裡,銀霜親自在一旁將其他的東西都收拾好,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伺候著,皇后交代了,讓她親自來伺候安寧,她才能放心。
妙手公子卻沒有如他以往習慣的那般,完成了醫治,便不會多待片刻,妙手公子洗了手,竟是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命人送上了熱茶,那雙晶亮的眸子微微微微閃爍著,竟坐在那裡,泰然自若的喝起茶來。
目光時不時的掃向安寧,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終於,那張原本閒然的絕美小臉,此刻已經開始漸漸的發生了變化,喝著茶的妙手公子,一挑眉,絲毫沒有掩飾他那看好戲的模樣,心中暗道,哼,方才有麻藥,你倒是覺得沒什麼,現在麻藥退了,看你如何咬牙堅持!
麻藥好似開始失效,安寧微微皺眉,但這痛對她來說,她卻絲毫都沒有放在眼裡,能夠去除胎記,痛一下又算什麼呢?她安寧生死之痛,她都已經經過,又何懼這麼一點兒痛?
從此之後,她若不承認,誰能證明她是鳳家的女子?
眸光微閃,腦中浮現出蒼翟的身影,眼神變得柔和,眼前呈現出她和蒼翟從認識開始的一幕幕,似乎是轉移了注意力,那痛也模糊起來。
妙手公子斜睨了安寧一眼,原本,他是想看到她因為麻藥失效而受痛,可此時,他看到的安寧,哪裡有絲毫痛苦的模樣?看那模樣,似乎還很享受,便是妙手公子,此刻也不由得怔了怔,嘴角隱隱抽搐,看了安寧許久,最後才得出一個結論:此女子,非常人也!
手一揚,妙手公子竟呵呵的笑了起來,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宸王妃,好好養傷,以後每日清晨,在下會來替宸王妃換藥。”
佩服,除了佩服,他還能怎樣呢?既然自己想看安寧的好戲泡了湯,那麼,他便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說罷,便一甩衣袖,大步走出了房間……腦中想著那一抹豔麗的火紅,妙手公子不由得微微皺眉,看來,他得過一段時間,才能再去西陵國了。
一連幾天,安寧幾乎感受得到她的創口在漸漸的癒合,去掉了這鳳家女子的標誌,她的心情是極其輕鬆的,皇后娘娘每日誦經之後,便會特意來看她,妙手公子果然是如他所說的那樣,每天清晨來換藥,一切都讓安寧十分滿意,只是,她的腦海中時常會浮現出蒼翟的身影,她發現,若是分別月餘,實在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
可是,蒼翟此刻怕也脫不開身吧!
果然如安寧所料的那般,自從安寧和皇后娘娘去了宗廟的那一日起,蒼翟便按照聖旨上說的,進宮伴駕,不知為何,崇正帝從來都不會勉強他去做任何事情,但這一次,哪怕是能夠交給官員們做的,絲毫沒有什麼難度的,崇正帝也是派蒼翟去辦。
就連晚上,崇正帝都徹夜看奏摺,還特要蒼翟陪他一起看,精明如蒼翟,又怎會感受不到崇正帝的不尋常?只是,他卻沒有點破什麼罷了!他知道,舅舅是不會害他的!
想到自己的計劃,距離那天的日子是越來越近了,北燕國如今的形勢,是該他出現的時候了,知道自己不能為舅舅多做些什麼,所以,他才一直沉默著,聽憑崇正帝的差遣,哪怕是很小的事情,他都認真去完成。
只是……蒼翟手中拿著奏摺,他實在是想念這寧兒啊!
寧兒在宗廟中齋戒祈福,這個時辰,已經是深夜,寧兒該睡了吧!
蒼翟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均勻的呼吸聲,不由得皺眉,順眼看過去,竟看到坐在案桌前的崇正帝,此刻正耷拉著腦袋,似乎已經睡了過去,蒼翟的眉心皺得更緊,放下手中的奏摺,起身走向門外,對著守夜的太監總管吩咐道,“皇上累了,將皇上安置在榻上,讓他好好睡吧。”
說罷,高大的身軀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