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撫著他,手指簌簌地發抖,瞳眸一沉,晶瑩的淚翻湧了出來。
她顫抖地摸索他冰涼的頰和唇……
她的阿東為什麼毫無反應?
“阿東,你為什麼不起來?”
“白痴,他快死了,都是被你害的。”跟著進來的奧斯汀巽紫忍不住又罵。
“死。”她的眼悽悽惶惶,珠淚成串滴在地板,她哭得心碎,幾乎無法呼吸。
“你何必這麼說?醫生已經把彈頭取出來了!”雷神又有氣。
危言聳聽的臭女人!
還有,賽若襄那無辜受創的臉令他不忍。
奧斯汀巽紫撇過頭,高傲地擺出不與小人計較的嘴臉。
雷神白眼一翻,走過去溫言安慰賽若襄。他表情慎重。“不會有事的,別看那傢伙瘦不拉嘰的,身體還算健康,因為剛開過刀,暫時不會醒來,我們給他一點時間好嗎?”
賽若襄明淨清澄的眸在掉出滾滾淚珠後,更深地傍徨,依戀在她臉上,紅著鼻頭,她紊亂地問:“是若襄害他變成這樣的對不對?”
沒有人能對著天使說瞎話,雷神也不能,即使他是善意的。“不是這個樣子的……”他口乾舌燥。
她沒再繼續追問,由雷神的眼中她已經得到答案。
握住安東尼涼澈的手,她輕如羽翼地低語:“對不起……對不起……”熱淚顆顆落下。
“我們出去,讓他們相處一下。”雷神浩然長嘆,對眾人作了手勢。
“為什麼我也要……”奧斯汀巽紫還以為自己能得到豁免權,不料快手和雷神將她一挾,用力地把她“夾”了出去。
偌大的房間登時清靜下來。
賽若襄躬著身軀將安東尼的手放在溼頰上,一任淚水灼過他的手背,一刻不停……
一牆之隔的起居室。
“要不要緊啊?她還在哭也!”透過角落的監視器,快手不可思議地喊。
“看來她是非把這裡哭成淚海才肯罷休了。”雷神煩亂地抓頭。
牧師瞪著監視器咕噥。“這孩子是全心全意在愛他——
“你說誰愛誰?”快手耳靈,再加上漫長的等待有夠無聊,好不容易大夥有開口說話的慾望,他豈可不打鐵趁熱。
“反正不會是你就對了。”牧師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八卦兒童。”
“唉!雖然你年紀比我大,也用不著倚老賣老。”快手衝前捉住牧師的領子不滿地叫囂。
“我就是比你大啊!”向來脾氣平穩如沙的牧師竟也有沉不住氣的時候。
“別吵,噓,她出來了。”雷神嚇阻了即將發生的內訌。
賽若襄由房內走了出來。
她雙眼紅腫,頰上依舊淚痕斑斑。
眾人以為她總會說些什麼,不料,她低垂著頭不發一語地穿過一道又一道門,消失在一群人的眼前。
大夥目瞪口呆,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之餘,牧師發話了。“我去追她。”
“迫去做什麼?”國師是真的懷疑。
“咦。”對哦。“但是,她會到哪裡去?”
答案是無解。沒人知道她會上哪兒去,她不是普通人,當然無法用一般行徑揣猜,所以,就算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追上她,也不曉得該用什麼言語安慰,大家看來看去,無言中取得了共識——或許讓她以自己的方式去舔傷止痛比他們無濟於事的安慰都來得恰當吧。
賽若襄茫茫地走著,她不知道除了被意志力拖冤看走的腳還僅存殘餘的知覺外,她還剩下什麼?
那灼燒過頭的痛啃噬了所有的感覺,痛已深入骨髓,連腳下踩的是什麼,她空洞的焦距裡全然無知。
“若襄。”幽忽出現的奧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