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無表情。
宣紫打量了一下那婦人,猜想這大概是從泠的母親,冷冷說:“我不認識你。”
婦人眼神一閃,尷尬一笑,說:“對的,對的,你是從泠同學,我也是從她畢業照上看見過你。”
宣紫覺得哪裡不對,但也無心去想,視線裡,安宴正一步步朝她走來,明明這麼近,其實三步兩步就能到。
但她卻有種幻覺,好像這一段路幻化成長長的一條曲徑,他在那頭,她在這頭,隔著好遠好遠,越走,越遠。
偶然發生的太過巧合,宣紫便會質疑這是否就是一場故意為之。
孩子不是無故出現在她面前的,從泠不會不知道他們要去旅行結婚。
她掐準了時間,想好了招數,連孩子都訓練的有素,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役裡,她要給她致命的一擊。
所有的一切都布好了圈套,只等她這個傻瓜往裡頭跳。
安宴想過來牽她的手,她訥訥中還知道退一步,往後閃,兩手緊緊纏著包帶,努力壓下胃裡一陣又一陣的酸楚,說:“車子來了嗎,我先回去了。”
她壓抑著,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冷靜至麻木,時光一下逆轉,彷彿回到小時候,媽媽把她藏在衣櫃裡,說我們玩一個遊戲。
不管發生什麼,就是不能出聲,不許出來,你要忍著,忍著知道嗎?
她玩得很好,每次都熬到最後,無論家裡有怎樣的動靜,她抱著膝蓋,一動不動。待風平浪靜,媽媽會把她抱出來,說你真乖,我們去吃冰激凌。
現在她也玩得很好,只是沒有人願意抱一抱她,說我帶你去吃冰激凌。
她腳下無力,踉踉蹌蹌,幾乎把自己從門內摔出去,兩隻眼睛散了焦距,出來的時候撞到了肩膀,砰的一聲,聽在耳中,也很新奇。
安宴趕過來扶她,手按著她的肩膀,問:“痛不痛,你怎麼不小心一點?”
直到這個時候,他也是要責怪她。
宣紫將他推開了,沒有講話,可安宴如同甩不掉的影子,兩隻手硬邦邦地禁錮住她的腰。
安宴將臉磕在她的肩膀,嘴唇冰冷碰在她敏感的耳垂,一字一頓地說:“遇到事情,你別第一反應就是逃避好嗎?”
逃避?
她無聲的笑,覺得這世界太過諷刺。大約在他心裡,她從骨子裡便帶著逃的基因。
安宴還在強調:“宣紫,你說話。”
走廊一邊是間吸菸休息室,安宴確認無人在內,方才摟著宣紫的腰走了進去。他將窗子開啟,灌進幾股清風,又抽了桌上的一次性紙杯,倒了杯熱水給她。
宣紫坐在沙發上氣息初定,看了看這熱氣騰騰的透明液體,用手一擋,算是拒絕。
安宴只好端著杯子在她一側坐下,說:“你不能因為一件沒有確定的事情就這樣鬧脾氣。”
不說也罷,說了便讓宣紫更覺得好笑,她揪住這話裡的漏洞大做文章,反問道:“什麼沒有確定的事,是指你和沒和從泠上過床,上過幾次,還是指默默是不是你和從泠女兒這一件?”
“宣紫。”他咬牙。
“結婚的事情先放一放吧。”她平靜地說。
他一震,幾不相信,可她言之鑿鑿,話語仍在耳中迴響,於是嚯地站起來,將手裡的杯子往牆上一摔,水花四濺,紙杯落地的聲音又鈍又悶。
他喘著,踱步,走到牆角又折返過來,威脅的語氣,說:“別的什麼事我都可以答應你,但這一件,你休想。”
他的怒意顯而易見,卻全然嚇不到宣紫,她抬起頭,定定望向他的雙眼,說:“我們這段感情太擁擠了,我還沒做好準備接受你和我中間夾著的第三個人,不對……今天又多了一個,哈?”
安宴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