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語氣突然變得莊嚴肅穆。
喬煙眉不語,呆呆地看著花架上的那個漂亮盆景。那盆景中的那棵被扭曲的小樹,現在即便是栽入泥土中,大概也不會長成棟樑之材了吧?
“小玉,你那天說我心裡有病,就是說的這個?”喬煙眉明白了,楊小玉今天是專門來給她治“病”的。
“是,有一個死結,打在你心裡。所以,你不快樂。我希望你能解開它,從此擁有快樂。小喬,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我給不了,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我們惟一能控制的,就是自己。”
“你能控制自己,不就行了嗎?”
喬煙眉搖了搖頭,她不是一個古板的人,或者,她更是個判逆的人。但她搖頭。
“幹嗎搖頭?”
“小玉,你知道嗎?我們以前的女人被男人拉一下手就要以刀斷臂,當然,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的女人不再砍胳膊了,可,那把刀還在,只是如今它的檔次上去了,改行修補處女膜了。它還在……無處不在!”
楊小玉聽著,從骨子裡滲透出一種森寒……有些事她的確不明白,她從小生活的環境沒有讓她的心靈遭到如此的“汙染荼毒”。
“而且,它幽靈般陰毒的刀鋒,始終是用來修理和閹割女人的……從人格到靈魂。”
喬煙眉深深地嘆息。
“所以,你們漢族女人更可憐,男人變態,你們跟著扭曲。從心靈到人格。”楊小玉說。
喬煙眉點頭,儘管憲法規定男女平等。然而,法律這個外科大夫,終究是解不了深藏於人心深處的蠱毒。
當我們小時候被父母告知:你是女孩子,不要這樣、不要那樣時,我們已經在被那把刀修理並閹割著了,那顆心,就是從那一刻,開始禁錮重重、變態扭曲……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我們並不自知。“
“不會吧,你們現在的女人不是挺開放嗎?動不動就這個這個……”
喬煙眉苦笑,中國人一向就這樣,喜歡走極端,從這一邊甩向另一邊,但,“一絲不掛的尊嚴,絕不是尊嚴。放縱也絕不是真正的平等。這隻能陷落得更徹底,讓男人更有了卑視的理由。”
“但是,小喬,請給你自己一個機會。不要去管周圍的一切。”
月如彎鉤,清輝似水,楊小玉在花叢中,花朦朧,人朦朧。
喬煙眉嘆息了一聲。
秋風起了,夜露輕寒,霜結草木,花影悽迷……
“幹嗎哀聲嘆氣?你不就是死了一個丈夫……就是再死幾個又有什麼,你照樣可以談著戀愛一嫁再嫁。你還是你呀。”
楊小玉終於直接點題了。這才是她今晚想要對喬煙眉說的話。
喬煙眉自己當然也明白,楊小玉顯然對她的事很瞭解,知道她丈夫死了,所以在分別的前一刻特意來“點化”她,想破了她的心障,要她不必抱殘守缺,快樂地生活。可是……有些包袱,不是想放得下就放得下的。
“我想愛,也得有人願意讓我愛;我想嫁,也得有人樂意娶。這不是學生高考也不是農民種地,下到辛苦就有收穫。男婚女嫁可不是一廂情願的事。小玉,當別的所有人都把我看成是麻雀的時候,我自認為是孔雀,不光是可笑的,更是可怕的。”
“你中毒太深了……喬,希望你能為自己解毒。”
喬煙眉嘆息,“這種毒,不光在我身上,這個俗世到處瀰漫著這種蠱毒……我剛才說了,那把刀還在,它無處不在!它殺人不見血。”
楊小玉看著她,發覺自己一個晚上全白說了,但她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她繼續:“一見鍾情,兩心相悅,心花怒放,舒徐繁衍,浪漫無際,永開不敗。這應該是上天給人最大的賜福,也是純淨不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