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麼。那個似乎不曾發生過的初吻,那些朝朝相處卻壓抑剋制的日子……
問他麼?
問問他麼?
她回過頭,看著許承宗,從未如此刻這樣仔細地看著他的臉,像是突然之間發現,他竟然如此英俊,比她生平所見過的男子都更加富有男子漢的氣息。她輕聲問他:“許承宗,為……為什麼親我?”
他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他愣了一下,看著她,沒有回答。
沉默不是她想要的答案,望舒臉上的紅暈慢慢退下去,起身走出門去。她一個人站在庭院裡,看著窗下芍藥花壇裡,那株雞口裡逃生的粉色芍藥孤零零地怒放著,嬌豔濃烈,相形下她的心情更加黯淡。她蹲在花的旁邊,腦子裡不停地想著:我問他這樣的問題,指望他回答什麼呢?愛我,所以吻我?我有什麼值得他愛的?而我自己又怎麼可能去愛一個勞改釋放犯?即使他是一個有錢的勞改犯。
那些平時瑣碎的家務事,此時突然變得重要起來。家裡的事情不夠做,她就忙大田的,只有不停地忙碌,她似乎還是以前的那個葉望舒……對勞累困苦習以為常,而生活中一點點的放縱安逸,都讓她感到陌生和恐懼。
一個人若是習慣了運氣不好,當運氣來了的時候,本能的反應是退縮。
這天她在後面剁菜餵豬,正午的太陽照在她身上,額頭漸漸滴下汗來。她聽著豬圈裡的豬餓得不停地叫喚,匆忙將手裡的油菜一棵棵地斬碎,起身低頭往桶裡撥拉的當口,後門口一陣噠噠的響聲,她抬起頭,竟然看見許承宗站在那裡。
她從來沒有看見過站起來的他,這時不禁驚訝於他的高大強壯,當初哥哥說他一拳頭能把大哥打倒,看來不是虛言。他身上穿著她哥哥剩下的布衫和半截褲子,手扶著門框,正對她笑著,英俊的臉在陽光下看去,讓她一時失神。
“我躺得太悶了,出來晃晃。望舒,這後園子的菜都是你種的?”他一邊笑,一邊看著後園子滿目鬱鬱蔥蔥的菜田,驚歎地問。
望舒還愣愣地看著他,胸口怦怦地跳動加快。她輕輕嚥了口唾沫,低聲道:“是啊。你腿好了麼?怎麼下來了?”
“你不肯進去陪我,我只好出來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看著她笑,似乎她臉上有什麼稀奇物,能讓他一眨不眨地盯著。
望舒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微微失神,後來把桶拎起來,向豬圈走去。她喂著豬,自己發呆好久,後來終於忍不住回頭看他,見許承宗靠著後門框,雙手交叉著橫在胸前,正抬頭看著天,似乎也在發呆。
不曾放縱的青春 第三部分(17)
平時只嫌豬吃得太慢,今天偏偏就覺得豬吃得飛快。她寧可站在豬圈前面曬太陽,也不想跟他面對面,這個世界太靜了,靜得只剩下她跟他,靜得讓她害怕……她磨蹭著颳得豬桶空空地響,一片沉默當中,聽見許承宗的聲音道:“你打算在那裡躲我一輩子?”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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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回過頭,他正在看著自己。她確實在躲他,可這麼被他當面說出來,她反倒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股勇氣,放下豬桶,她走回來,到水盆處邊洗手邊道:“誰躲你了!”
他竟然沒有回嘴,沉默中她洗完了手,抬頭看他仍然靠著門站著,傷腿不敢受力,憑空前伸著,尷尬又難受,她忍不住道:“你的腿能坐下麼?”
他點點頭。
望舒給他拿了張椅子,他慢慢坐下,受了重傷的腿顯然仍讓他行動不便,坐下時牽動傷口,他的臉微微動了一下。望舒本能地上前扶住他,叮囑道:“小心些,慢點兒。”
許承宗坐下,拉住要走到一旁的望舒,看著她的眼睛裡帶著讓她呼吸一窒的深意,後來他放開手,對她輕聲道:“你記得我曾經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