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之拿眼睛搜尋說話的人,可人頭攢動哪看得清楚!只得對著那方向,笑著說:“那我打個比方,就那剛才說話的人打比方啊!你家本來四畝水稻,自己種了還有點閒,忽然外面來了幾個人硬要幫你做活,注意,不是免費的,是要收錢的。我想你當然不願意了,自己弄還得閒,哪用得著人幫啊,還是幾個人,還要付工資!”
村民們一聽都鬨笑起來,李學之繼續說:“我想你肯定會拒絕,也由不得你不拒絕,你家媳婦不跟你急才怪!”人群裡果然有人喊著:“李縣長,你真神了,剛才說話的鵬子最怕老婆!咱煅煉的頭號床頭跪!”大家更是放肆地笑著。
李學之輕輕笑著,說:“我繼續打比方,他叫鵬子是吧。鵬子不答應,可那幾人卻不幹了,堵在鵬子家門口鬧事,說是不然我們幹那就大夥都幹不成!”李學之提高聲音說:“鵬子兄弟,人家堵在你家門口,你說你該怎麼辦?”
鵬子沒說話,不少人醒悟了,笑著說:“人家縣長其實就是說我們哩!”有人大聲說:“李縣長,你的比方我們都明白,可這是兩碼事嘛。”
李學之依舊滿面微笑,說:“煅煉的鄉親們,做人要講良心要厚道,你們不知道吧?很多棉麻的職工生活其實不比你們強,他們拿著幾百元的死工資,孩子要上學,自己要吃飯,還要交朋結友,人情負擔也重,也不容易。如果真要是棉麻的職工個個是大款老闆,那軋花廠的車間他們是不會進的,你們看現在軋花廠沒了臨時工照樣在正常加工生產,說明棉麻的職工還是肯吃苦的。現在你們再來搶軋花廠的職工們飯碗,人家可要跟你們急了!”
立即就有棉麻軋花廠的職工說話了:“煅煉的弟兄們,你們就別眼紅我們了,我進了一月的車間,我知道在裡面上班的滋味不好受,噪音大灰塵厚,我們都不願意你們再受那樣的苦。我們自己的苦讓我們自己來承受吧!”他這戲謔玩笑的話一出來馬上就引來大家的鬨笑,其實煅煉的村民跟軋花廠的職工都很熟悉,常年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說話也就隨便得多了。
李學之看了看手錶,說:“鄉親們,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都在這裡站了兩小時了,該回家休息休息了。我也是個拿工資的人,可請不起兩百多人吃飯哦!”眼見得人群有點鬆懈,李學之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語氣一沉說:“今天來了兩百多人,說實話,組織這次活動的人能力蠻強,至少是很有人緣嘛,要不大傢伙怎麼會聽他的話呢?其實也不必要弄這麼大陣仗,一些事也不是靠人多就能解決,想當年蔣光頭八百萬部隊不還是讓咱工農武裝給奪了政權?!如果大家心裡還有什麼問題,就請留下幾名代表,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怎麼樣?我給大家三分鐘時間選出代表,好不好?”他抬腕看了看手錶,威嚴地四周一瞥,說:“計時開始,三分鐘!”
煅煉的村民轟地開始了議論,時間很快過了三分鐘,李學之問:“大家有沒有選出代表呀?”雖然下面嘈雜紛亂,可就沒人回應李學之的話,李學之又問了兩次,依舊無人出頭。
李學之嚴肅地說:“既然沒有代表產生,那就說明沒什麼問題了,大家就請散去吧,已經堵了這麼久,耽誤了軋花廠不少時間,大家就請離開回家吧!”就幾百隻眼睛望著李學之,李學之坦然面對,他就近一張臉一張臉地打量著大煉的村民們,可凡是與他眼睛接觸的村民無不一觸即走,在村民眼裡,李縣長是個愛民的好官,也是嚴厲的領導。
有人萌生去意,最後面的人轉身想悄悄走了,可架不住有幫人兇恨地目光,只得留下。李學之見無人散開,心裡暗暗詫異:明明已經說動了村民的心,可他們怎麼就是不走呢?難道。。。。。。
李學之又等了片刻還是無人離去,又拿著話筒說:“煅煉的鄉親們,我可以斷定這是起有預謀有組織的活動,我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