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端茶抿上一口。
會議室比較狹窄,擺放的都是小凳子以節約空間,入場者生恐落後,互相爭搶著好位置,有幾處還發生推搡爭執,維持秩序的幾個屯堡教官提著軍棍過去吼一嗓子,那些人頓時老實下來,這些屯堡教官的威望往往比屯長還高,因為預備兵訓練的時候執行的是軍法。比屯長的處罰嚴厲得多。
折騰了好一會之後,一百名觀眾才入場完畢。大聲的喧譁沒有了,但嗡嗡的議論聲不斷。此時罪犯已經被押在門外等候,陪審團的人暫時還沒進來。
陳新坐在最左邊的小板凳上左右看看,身後的幾個屯戶都在自己討論,沒有人留意到登州的一二號人物就在身邊,再看看臺上的唐盛典,轉頭對劉民有耳語道:“我一直以為普通法就是陪審團,今天看到唐盛典坐在上面,我才想知道,既然有陪審團。這法官到底幹嘛的?”
劉民有攤攤手,“我也不是太清楚詳細的,大概說來,若是成熟體制,法官該是向陪審團解釋律法,在陪審團判定是否有罪後唐盛典負責量刑,但我們現在律法是空白,所以他在開庭時候只是負責維持秩序。”
陳新偏著頭道:“就管這點事,那也不叫個官啊。”
“還有一條。就是在陪審結論明顯背離常識和律法精神的時候,他可以否決裁判,然後重新組成陪審團。”
陳新哦了一聲,“相當於他有監督陪審團的職責。那誰來監督法官,他可以一直否定下去,直到他自己滿意為止。”
“那需要另外的方法。我一時還沒有想好。法官否決判決不是可以一直下去的,若果反覆否決。應該有上級來進行核查。”
陳新抓抓頭道,“原來想簡單了。好像體系會很複雜。對了,沒有律師?”
劉民有理所當然道,“沒有!今天才第一次試點,也沒有律法。各處倒是都有訟棍,不過那些人顯然不是真正幫著訴訟的,只是中間穿針引線,幫著吏員收取好處,要來亦無用。”
陳新搖頭道:“有律師也不對,若是啥事都要這樣開庭,那就太過繁瑣,專設司法官也管不過來。我覺得效率十分低下,還不如屯長來斷案。”
“對輕度犯罪的,有簡易程式可用,不需次次開庭,但前提是有案例可以遵循。屯長斷案現在可以勉強應付,因為咱們地盤小,管理起來容易,若是大了以後又怎辦,屯長會不會成為知縣和族長的合體?”
“我就是說的現在。。。”陳新正要反駁時,兩個預備兵押著罪犯上來,是個年輕的男子,陳新一看又覺得不對勁,怎麼看那兩個預備兵都透著彆扭,這才想起自己連警察也沒有,以前在威海的時候還設過巡邏隊,主要是應付大批東江來的難民,後來有了預備兵體系後,便不再設定,所以押人的都是預備兵。
屯戶中傳出幾聲叫罵,幾個屯戶站起來,情緒十分激動,屋中一陣騷動,維持秩序的幾個教官用棍子指著那幾人,喝令他們坐下。
譚山生站在門口對立面的叫罵的屯戶怒道:“入場前就跟你們說了場內不得出聲,再說話老子亂棍打出去。”
場中馬上完全安靜,連咳嗽聲也沒有了,劉民有也是司空見慣,民事部的官員雖然大多是文弱型別,但是凡在屯堡任過職的,脾氣就要火爆點,因為沒有點氣勢根本壓不住屯戶。
陳新習慣了發號司令,也沒有在意譚山生的話,繼續湊過來想說話。
劉民有豎起食指在嘴上噓了一聲,“聽到沒,你再說就亂棍打出去了。”陳新咧嘴笑了一下,坐好等著開庭,一邊打量那個罪犯。
那犯人已經被五花大綁,此人是在鰲山衛十五堡的屯戶,原來有一批屯戶有家口在棉廠工作,已經遷去了昌邑,空出來的名額給了新來的流民,此人就是新來的,不到一個月就到處偷搶,二月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