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體會到了屬於安吉瑞爾的不妥協。
本來就少言寡語的蘇越在安吉瑞爾面前嚐到了滿滿的挫敗感。無論他怎麼說怎麼勸,安吉瑞爾都低著頭,以沉默相對。
然而終於住了口時,蘇越才發現,安吉瑞爾擁在身前的被子上,溼潤了一大塊。
這是?他怔了怔,正好看見再一滴淚水從深深垂著頭的安吉瑞爾眼中滴下,落在被子上。
是什麼人,能讓安吉瑞爾違背自己的良心到這種地步?心情複雜的嘆了口氣,蘇越妥協了:“我會讓蘇唐過來。”
安吉瑞爾的身子一僵,顯然在仔細聽他的話。
“我知道,他想誣陷斐無術。然而誣陷到底成不成功,關鍵卻在於你,安吉瑞爾。”蘇越淡淡道,“你的為人足夠我去信任。但我還是想說,做好你自己,不要做出讓欽佩你品德的人失望的事。”
“雖然之前,你已經讓我失望了一次。但是這次,我還是想嘗試再信你一次。”蘇越的每個字都沉甸甸的壓在安吉瑞爾心上,“不管你從蘇唐那裡聽到了什麼,我只想提醒你一件事——你的一句話,決定著一個人的未來。是成為守衛聯邦的機甲騎士,還是在暗無天日的地下監獄消磨一生,都是你決定的,安吉瑞爾。”
安吉瑞爾揪緊了被褥,如果是他來選擇,那麼他相信,那個笑容坦蕩的男人適合在天空下馳騁,但是……他默默的垂下了眼,那個人第一次向他提出要求,他無法拒絕。
蘇越轉身往外走去,吩咐身邊的人:“讓蘇唐過來。”
“是,大校。”
蘇越走出了房間,面沉如水。安吉瑞爾保持沉默的姿態相當堅定,沒有他的證詞,那麼按照聯邦法典,十日後,斐無術將被直接認定為兇手。
既然如此,還不如讓蘇唐將某人的話轉達清楚。反正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那樣了。
蘇唐走過來的時候,像是沒有看見蘇越面冷如霜生人勿進的表情,自顧自的笑道:“都說了你會再讓我回來,之前何必多此一舉的趕我走呢?”
他低笑著,走進了病房。
蘇越站在門口,冷眼看著蘇唐走到病床邊,俯身湊到了安吉瑞爾耳畔。只一句話的時間,他便站直了身子,像是把該交代的已經交代完了。
蘇越沒有去看蘇唐,而是將目光落在了聽了蘇越的話後,瞬間怔住的安吉瑞爾的臉上,在瞧見安吉瑞爾唇邊蔓延的苦澀時,他的心中終於完全被陰霾覆蓋——安吉瑞爾,大概會再次讓人失望了……
蘇唐拖著散漫的步伐往外走去,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稍微停頓了步伐,沙啞的嗓音好似一曲神秘惑人的歌謠:“哥哥,你很想知道我是怎麼做得到,對吧?”
蘇越抿緊了唇,握在身側的拳頭握得死緊。
“因為哥哥是泰格上將的人,所以才會不知道啊。”蘇唐帶著狡黠的笑意,“這種事,只有少將的心腹才瞭解。”他湊近了蘇越的耳朵,囈語般的喃喃,“全聯邦的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不過今天我也把這個秘密告訴你哦,哥哥。”
他輕聲說著:“安吉瑞爾的全名是,安吉瑞爾·費爾南。”
那聲音輕的像是風一樣從耳畔滑過。蘇越怔在原地,連蘇唐什麼時候走遠了離開了,都沒有注意到。他只是怔然的看著病床上蜷曲起身子壓抑著泣音的安吉瑞爾,腦中不停歇的響起蘇唐的話——
安吉瑞爾的全名是,安吉瑞爾·費爾南。
費爾南……
費爾南家族!
安吉瑞爾竟然是費爾南家族的人!
他轉身大步往外走去,已經不該再對安吉瑞爾抱著希望了。
他要去找泰格上將。藐視踐踏聯邦法典的人,不管是誰,都不能原諒!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