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其實早已經是那麼悄無聲息地過去了,在自己心裡,只留下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點。
再遇見他,她連那點羞愧和悔意都沒有了,她坦然得連自己都有些吃驚。
他笑一笑:“我突然發現一件事,我覺得遇見以前的她們會很尷尬,但她們或者像你一樣,感覺很美妙。”
“為什麼?”
“因為她們大多已經結婚生子,生活幸福和諧,而我,至今獨身,看上去,我比她們都要失敗。”
世俗衡量一個人是不是最終幸福不在於此麼?
羅雪青心裡一震,忍不住脫口而出:“你的意思是說我剛才在有意炫耀?”
“不是麼?剛才你挽著我的手,不是在告訴他你和我的恩愛?女人下意識那樣做,只能說明一件事,她還在意那個人。”
她微微撇嘴,諷刺道:“我還在意?”
“我覺得重逢讓人尷尬不是因為她們本身,而是她們故意傳遞給我的她們過得很好的感覺,那時候,我或者會想,她過得到底好不好。”
羅雪青從沒有如此糟糕的感覺,就像是本來穿得好好的新衣裳,她還來不及好好欣賞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撕破了一個大洞。
她有些惱怒地轉過頭,冷冷地盯著他:“我過得不好嗎?”
陶黎賀聲音有些悠然:“好不好你自己知道。但我終於明白,你很想結婚,或者,也只是想著有一天,你可以攜夫帶子地出現在他們面前,證明你的成功,可其實,羅雪青,這樣的女人很可憐的。”
“你是在為你的不婚辯護麼?”
“不,我只是在告訴你,怎樣才是活得灑脫的。”
她望著他,笑得嘲弄而鄙夷:“那麼你灑脫嗎?一個接一個地換女朋友,你又快樂了麼?”
那不是一次成功的談話,到最後,幾乎有些不歡而散,陶黎賀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突然變得那麼苛薄。
或者,他只是不喜歡羅雪青看那個男人的眼神,也不喜歡離開後她傷感的樣子。
他看到了她的留戀,而曾經,他以為她不是一個長情的人,他以為她和他一樣,寡情,薄義,渴望愛但是不會主動去愛人。
原來,她不是不愛,她只是不愛他而已。
他們的關係,居然就這樣莫明其妙地淡了下來。
有很多天,陶黎賀沒有再打電話給她,公司裡遇見過一次,他和丁奇商量事情,羅雪青在旁邊給些資料支撐,末了丁奇叫著一起去吃飯,陶公子推說還有應酬就先走了。
羅雪青顧自看著報告,自始至終連頭都沒有抬過。
丁奇深思地看她一眼,問:“你和陶黎賀之間發生了什麼?”
她抬起頭:“丁總覺得我和他之間會發生什麼?”
他早已習慣了她的這種故作冷淡,搖搖頭說:“實話說我都覺得陶黎賀不像陶黎賀了,以前他對女人從沒有這麼假客氣。”想一想探究地問,“他不會真是愛上你了吧?”
羅雪青著實無奈,望著他,反問:“你跟一一姐和好了?”
不然,哪有多餘心情來關心她的私事。
提到家事,老闆表情果然立時不同,在桌上無意識地敲了敲:“羅雪青,我這是上屬關心下屬呢。”
“那我也是朋友在關心朋友。而且我也是想提醒你,你這樣長期冷落丁夫人,可得小心她一氣之下乾脆放棄了你。”
“她不會。”
這麼篤定,她笑一笑:“別的女人,三十四十是糟糠,但別忘了,前面還有李嘉欣,三四十歲了還能夠順利嫁進豪門,你家的李一一,應該也算不進去‘別的女人’那一群吧?”
除去這些年,她保養得宜修養有道,看上去,實際的樣子比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