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再給小閨女保管了,小孩子管東西,管得那叫一個雞零狗碎。
大佬也是,命燈就算了,怎麼判官筆也隨便給小孩子玩?
萬一傷到她自己怎麼辦?
狗頭黃豆非常操心,一度思考自己要不要接個帶崽模組算了。
“斗篷哥,給你吃。”池淺肉疼地撕下一隻雞腿遞給封爻。
看在他帶自己出來玩的份上,她應該分他一口。
就一口。
想著,池淺扯下最愛的雞翅塞嘴裡。
封爻垂眼看著手裡的雞腿,金黃流油的表皮,裹著出汁水的肉,似乎很好吃。
狗頭黃豆不知怎的,突然間想起以前大佬被人囚禁的時候。
他被鎖鏈穿骨錐心,鮮血成河,無法離開那座鐵籠半步。
當時地宮外焰火流光,慶祝新的一年。
他在地宮裡悄無聲息地逐漸腐爛。
碗裡只有一隻餿掉的雞腿。
還是被封家繼承人咬過一口,施捨般丟過來的。
年少輕狂,把骨氣看得比命還重要的人,自然不會甘心受辱,吃嗟來之食。
餓得飢腸轆轆,五臟六腑灼燒的疼,吐出的血都是黑的,他還是一聲不吭。
狗頭黃豆當時就只有一個念頭。
這些鎖鏈不會永遠困住他,這世上再沒有什麼能困住他。
事實確實如此。
可鬼想得到兜兜轉轉,到頭來大佬自己不想活了!
狗頭黃豆很心塞。
池淺啃吧啃吧雞翅,想起來對封爻說:“斗篷哥,我用你的判官筆給一個小老頭挪了七天壽命。”
封爻:“嗯。”
池淺:“會不會有啥影響?”
封爻:“沒有生死簿,下面不好對賬。”
狗頭黃豆:“……”
這是不好對賬的問題嗎?七年還好,七天的差錯對於地府會計來說是何等的要命!
這下全地府都得加班加點查賬了。
不過不要緊,這一切可以扣到可愛妹妹的大哥頭上。
就說是孫大聖當年不小心給他鄰居家的大鵝多加了幾十年壽命,現在才查出來。
池淺並不知道她大哥幫她背鍋了。
黃昏前,他們回到了赫拉斯學院。
封爻把她放下,留下句有事要辦,眨眼又不見了。
池淺揣著手手往宿舍樓那邊走,在拐角處撞到了一個人。
對方被她撞得連連後退,退到石梯邊緣不小心踩空摔了下去。
情急之下,池淺伸出鐮刀把他勾回來。
她問過斗篷哥,鐮刀把柄上有個按鈕,按了才具有攻擊性,不按就是個玩具。
不會傷到人。
池淺好險把人給勾住,“兄弟,你站好了,我身上可沒錢給你碰瓷!”
對方聽見她的聲音,微一偏頭看過來。
沉靜無瀾的一雙眼裡,霎時間流露出碎星流溢的光彩,亮得驚人。
他手忙腳亂地想站好,卻被鐮刀的慣性作用帶得撞到了池淺身上。
池淺一個托馬斯螺旋轉三週半,在被他撞到牆上之前,先一步用鐮刀“壁咚”了他。
這時,左邊拐角傳來一聲:“少爺!大膽女賊,快點放開我家少爺金尊玉貴的肉體!!”
右邊拐角殺出來一聲:“池小寶!舅舅是不是說過!讓你離這些臭男生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