嘏唐a延殘喘,不想神情木然的郭平戎確實帶兵迎了上來,隨即將長刀向德王一指。
一場轟轟烈烈的勤王復仇戰事,在其自以為一路順風的前進中,遭遇了一場有備而來毫無端倪的等候,幾日之內便犁庭掃穴摧枯拉朽般煙消雲散。
德王被軟禁,對於他的處分,目前沒有人能決定,因為能決定他生死的人,又不在營中了。
……
二月十四,春日初晴。
一大早宗越便拿出幾封書信前來找孟扶搖,在門口被雅蘭殊攔住,雅蘭珠噓了一聲道,“給她睡吧,黎明才睡的。”
宗越猶豫了一下,將手中東西收攏,想了想道,“也好。”
雅蘭珠眼睛尖,道“什麼東西?”一把搶過去看,看著看著,目光便亮了。
隨即她“哎”的一聲,眼淚便下來了。
宗越無語的看著她,道,“你哭什麼?”
“我希望我這輩子也能遇上愛我的人……”雅蘭珠抽抽噎噎。
宗越默然,半晌走開,臨走前淡淡拋下一句。
“這需要不曾早一步,也不曾晚一步的運氣。”
……
孟扶搖醒來時,習慣性閉著眼睛等。
她睡得不沉,醒來時也覺得腦中發昏,隱約中聽見遠處樹枝在風中搖擺的聲音,鳥兒在樹梢輕鳴的聲音,嫩綠的春芽漸漸抽出的聲音,落葉掠過橋欄飄到水面上的聲音,那橋大概是城中那座玉帶橋,漢白玉的橋欄,葉子落上去,聲音細細的脆。
那麼多聲音裡,沒有她想聽見的呼吸聲。
孟扶搖嘆了口氣,將被子拉了拉,拉到眼睛處,把眼睛壓緊點,可以阻擋住那些想要流出的淚水。
她沒有伸手去摸身側,摸了又能怎樣?冰冰涼的被褥,幻想了很多次長孫無極回來,八成會爬她的床,可是人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沒人爬就是沒人爬,連元寶都說了,沒了。
她用被子矇住眼睛,繼續睡覺。
卻突然覺得額頭有些癢,似什麼東西從眉間輕輕劃過,孟扶搖啪的一打,咕噥道,“元寶,邊去,不要騷擾我……”
這一打,突然就打進了一個人的掌心。
溫暖、光滑、脈絡鮮明、指節修長。
孟扶搖霍然睜眼,還沒來得及把被子掀開,眼前突然一亮,一人輕輕揭開被子俯下臉來,低低笑道,“怎麼這麼瘦?”
孟扶搖呆呆看著他斜飛的眉,如海深邃的目,光澤晶瑩的肌膚,看著他淡紫衣襟和烏木般的發齊齊垂落在自己身前,看著他淺淺微笑,支肘睡在她身邊,指尖輕輕劃過她的額。
……元昭詡!長孫無極!
孟扶搖有點恍惚的伸手去捏,喃喃道,“不是鬼吧?”
“如假包換”。長孫無極含笑答。
“你居然還知道回來……你居然還知道回來!!!”第一句還呢喃如春鶯柔軟如春柳,第二句便成了河東那隻獅子的怒吼,孟扶搖醒過神,發覺元昭詡長孫無極終於確實肯定回來了,蹭的一下跳起來,披頭散髮,赤著腳便去踩長孫無極,“我滅了你,我滅了你!”
長孫無極揚揚眉,手一伸便捉住她的腳,手指一扣,孟扶搖立即全身痠軟跌倒在被褥間,長孫無極拖過被子,將她渾身一裹,一裹間已經摸遍了她全身,手頓了頓,嘆息道,“怎麼瘦了這麼多?”
孟扶搖把頭埋在被褥裡,嗚嗚嚕嚕的答,“最近在減肥。”
長孫無極看著這個嘴硬心軟的傢伙,無奈的嘆息一聲,將她腦袋從被子裡挖出來,捧著她的臉仔仔細細看了,孟扶搖先是眼光亂閃,實在躲不過去就惡狠狠和他對視,“幹嘛幹嘛!”
長孫無極笑了笑,手慢慢的伸下去,撫了撫孟扶搖的頸,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