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風弄動作一滯,不耐煩回眸:“你又上我這兒發什麼瘋?”
眼下正是晚上十點。
VIp病房的走廊只有他們兩個人,走廊極其清淨。
這樣幽靜的環境下,膚色蒼白,眼角下有一層淡淡烏青的裴不羨就像一個充滿怨氣的鬼。
看了就心煩。
裴風弄翻了個白眼。
他愛他的兄弟,但他也討厭他的兄弟。
因為喬楚楚曾經三天兩頭的騷擾他們,使得他們本就不健康的心靈在喬楚楚挫折的灌溉下日益瘋狂。
裴不羨在喬楚楚的辛苦耕耘下,從一個小變態變成了個精神分裂的大變態。
他見到裴不羨這個大變態就頭疼:“有話就說。”
裴不羨陰鬱瞪著他:“那幫人不說幕後黑手,要死了說自己是因為看到喬楚楚的美貌,見色起意,所以才起了綁架的念頭,俱樂部的衣服和房卡都是偷來的,警察不管怎麼套話都套不出來,我們的線索斷了。”
裴風弄心咚的一下沉到谷底。
他不意外。
喬楚楚跟他們再怎麼關係不好,那也是圈內人都知道的裴家八小姐。
敢動喬楚楚的,就只有敢和他們對抗的圈內人。
裴風弄眯起眼,有了個很好的人選:“我知道是誰了。”
裴不羨:“季晏川是嗎?”
他點了點頭。
裴不羨亮出一把小刀,果斷道:“好,我去弄死他。”
裴風弄:“?你有病嗎?殺人是要坐牢的,說不定你還要死刑!”
裴不羨平靜地握緊小刀,轉身離開:“我知道,幫我照顧我的西高地,我去了。”
裴風弄一把拽住他,惱火:“不行!你別發瘋了!”
裴不羨面無表情地迎上他的視線:“我沒瘋,我是認真的。”
裴風弄:“……”
裴不羨直勾勾地盯著他:“十多年前,喬楚楚在倉庫,差點被一群男生侵犯的時候,我們七個就一起發誓,絕對不會再讓喬楚楚受到一點侵害。”
“喬楚楚對我們不好,那是喬楚楚的事,她欠我們的債,要她自己來還。”
“但我們定下的誓言就是誓言。”
裴不羨漂亮的桃花目閃爍著難以摧毀的執著:“誓言就得兌現。”
裴風弄眼眸一黯,沉聲:“那也用不著你親自動手。”
“不親自動手怎麼解我心頭之恨呢?而且他還會捲土重來的。”裴不羨眼睛睜得老大,聲音輕得恍若呢喃:“難道我要等著他錄下我妹妹被侵犯的影片發到網上傳播發酵,一群猥瑣的臭男人儲存,四處傳播,對著我妹妹的痛苦評頭論足,影片像蟑螂一樣怎麼滅也滅不乾淨的時候再一刀捅死他嗎?”
裴風弄被戳到痛處,堅定道:“我們有別的辦法。”
裴不羨不信:“除了買兇殺人還有什麼辦法?”
“樓聽肆。”裴風弄極其篤定:“憑藉著他在國外讓人聞風喪膽的手段和人脈,一定有辦法查到幕後黑手。”
裴不羨怔愣:“可他為什麼要幫我們?我們根本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他是幹危險生意的,而我們的家族不涉足那些。”
裴風弄眯起眼,斟酌著:“你剛才不是跟我們說過,你感覺樓聽肆極有可能也聽得見喬楚楚的心聲,對吧?”
“那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樓聽肆就跟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他與我們有著同樣的目的。”
裴風弄越想越肯定:“只要我們確認樓聽肆能聽見心聲,我們就能跟他交易。”
裴不羨毫不猶豫地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
裴風弄:“?你在給誰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