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我仔細分辨了一下,的確不止一輛車,想到這裡曾經有過摩托車賽,該不會今天就讓我撞上了吧。
十一點半,我準時達到盤山公路那個路段,在我大約五十米遠的地方,六七輛摩托車一字擺開,這些都不是普通的家用摩托車,而是和李威那種一樣,屬於賽車型的摩托車。
我一個一個看過去,終於發現李威那輛車,正是最外邊的那輛,車上坐著一個人,儘管戴著頭盔,但根據身上的衣服,還是能很容易認出來,這人就是李威!
沒想到他把車修好是為了來參加車賽,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屬於高危運動,而且顯然還是非正規的摩托車賽。
正當我要上前阻止李威時,前方几輛摩托車再次響起轟鳴聲,這是車子賽前的預熱,預示著比賽即將開始。
我知道沒多少時間猶豫了,騎著電動車就衝上去,同時還在大聲喊著李威的名字,但他似乎根本沒聽到我在叫他,連頭都沒轉過來,一點反應都沒有。
沒等我趕上去,那幾輛摩托車就動了,包括李威那輛,伴隨著轟鳴聲就衝入茫茫夜色中。
我心涼了半截,但還是騎著電動車追上去,剛開始時還能勉強跟上,但隨著摩托車加速,距離逐漸被拉開,再加上夜間能見度有限,沒多久就看不清那幾輛摩托車,只能隱隱約約看到車燈發出的一抹亮光。
賽車的終點在哪兒我並不清楚,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千萬不要和張悅風一樣出事,但我的祈禱並沒起到任何作用,兩三分鐘後,一聲劇烈的碰撞聲從前方傳來。
那一刻,我的大腦幾近空白,就像是傻了一般,電動車還在路上疾馳,距離當初那個車禍地點已經不遠。
這一切就像是事先排演好的,李威出事的地方與張悅風一樣,我甚至不忍近距離去看躺在地上的他,隨著一陣山風颳過,都能聞到血腥氣味。
李威就那麼一動不動躺著,那輛摩托車已經嚴重破損,這個場景無比熟悉,劉所長給我看前幾次事故現場的照片,裡面的情形就是這樣,只是發生事故的人換了一個。
一陣渾渾噩噩後,我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走上前去,如果只是重傷,說不定還能搶回一條命,但很快這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因為他已經沒了心跳,腦袋大半邊都被撞裂開,死的不能再死!
不知道為何,確定他已經死亡的那一瞬間,我內心沒有任何情緒,既無悲傷也無喜悅,就這樣蹲在地上,靜靜看著他的屍體,腦中閃過一段段畫面,回憶著往事點點滴滴,記憶中的李威充滿笑容,而此刻的他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警察到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凌晨一點鐘,一個途徑此地的貨車司機報的警,我又一次進了派出所。
給我做筆錄的是劉所長,問過案發經過後,安慰了我幾句,而我還是沒能從李威死亡的打擊中清醒過來,腦海裡還是一遍又一遍閃過李威的身影。
我是第二天中午才回的學校,因為沒有手機,昨晚李威出事後,我並沒及時通知他,到了派出所後才借了手機打給他。
李威的案子經過現場勘測後,毋庸置疑也被定性為意外交通事故,但事實上我們都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他是繼張悅風之後,又一個因這輛摩托車而死的人。
“都怪我,如果我看著他,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回到宿舍,楊瀟很是懊惱,接連扇了自己幾巴掌,最後被我攔住了。
“你無需自責,我們能看住他一天兩天,也不可能看住一年兩年,該來的遲早都會來。”我嘆著氣說道,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