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一些流浪漢找個無人看守的外牆,偷偷縮在牆根處取暖。
“兄弟,你壓到我了。”
“啊,對不住,不過擠在一起比較暖,不介意的話我們再擠擠吧。”
“不是,你這樣擠著我,我明天衝不出去了。”
“衝出去?做什麼?”
“兄弟你剛來遂州嗎?”
“是呀,是呀,你怎麼知道?”
被擠在最裡面的流浪漢緊了緊單薄的衣衫,“你新來的,不知道。”
“這遂州知府養了八房小妾,二十幾個舞姬,只是伺候的下人就上千,每天要有多少汙穢?”
“那泔水都比普通人家吃的好。”
“我前天跑得快,從泔水桶裡搶了半隻雞和半個饅頭呢。”
...
“你別這副表情,你明天早上和我搶一次就知道了,嘿嘿嘿。”
府內,楊永的幾個成年的兒子,正坐在一起商討。
“等父親過了這個坎,把那個刑部尚書拉下馬,到時候稍微運作一二,大哥,你就可以進刑部了。”
“再過幾年,刑部尚書的位置必定是咱們楊家的。”
剛剛成年的兒子則你不是很懂,“那為什麼父親不去京城當官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在遂州,父親就是天,山高皇帝遠,這多自在。”
“再說了,誰願意天天對著一個女人上朝,哼!”
他們還不知道,楊家大廈將傾。
徐青那是做足了功課要告發楊永,陛下前腳把楊永下了大牢,後腳他就把楊永在京城的人全都控制起來。
他這個刑部尚書可不是吃素的。
任楊永的訊息半點都傳不出去。
徐青帶著幕僚,還有刑部上下,連夜提審。
當然,楊永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要見陛下!”
他深知,現在自己只有咬牙不承認這一條路,才能給自己和楊家搏一條活路。
如果徐青所說的事他認下,等待的就是抄家流放砍頭。
“我要見陛下,只有見了陛下我才認,否則就算是死,你也別想讓我畫押。”
楊永遭了一遍刑,渾身被血浸溼,也不鬆口。
徐青都氣笑了,“楊永,你造了那麼多孽,怎麼還這麼天真?”
“你能在這裡不是陛下的旨意嗎?”
“你要見陛下,不會是想刺殺陛下吧?”
徐青本是隨口一說,可對上楊永眼底一閃而過的恨意,他猛地一驚。
又聯想到之前遂州冒出流民造反的事,他忽的一愣。
扔了手裡通紅的烙鐵,丟下一句,“把人給我看好了。”
離開刑部大牢,徐青心底那個念頭越發強烈。
陛下三天沒上朝,雖然國師對外說是陛下吃壞了肚子,大家也多有猜測,只是想的都是陛下只是身體不舒服。
但,如果是,這個楊永膽大包天,對陛下不利呢?
而且今日自己彈劾楊永,楊永就出現,之前自己一點訊息都沒有收到。
他以為楊永是針對自己,那要是楊永早就回京,就等著陛下出事,然後自己趁亂...
徐青渾身發麻,不敢再想下去,寒冬深夜,手心裡全是汗。
立刻刑部上了轎子,直奔祁淵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