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九鶯鶯平時嬌生慣養,竟然也會嚇得不敢再發一言, 卻沒想到九鶯鶯面色淡定, 舉止從容, 看著他沒有絲毫畏懼,說起話來依舊不緊不慢。
「大伯, 你如果想把梨白收進房,我沒有資格阻止你, 但是這件事也要問一問梨白願不願意,我們九府怎麼說也是高門大院,還不至於強搶一個民女吧?這傳出去可就太難聽了。」
「她當然願意。」九明行瞪向梨白, 像恩賜一般高傲的道:「你剛才不情不願的,不就是嫌我沒讓你進門嗎?我現在給你一個名分,讓你做我的妾室,如何?」
梨白身體顫抖了一下,攏緊身上的斗篷,飛快的搖了搖頭,聲音艱澀卻格外堅定的道:「我不願意。」
九鶯鶯輕輕笑了笑,她早就料到梨白這樣的性子,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名分就妥協。
九明行聽到梨白的回答,露出幾分難以置信的神色來,梨白之前在他手底下頑強反抗,他以為梨白只是想要個名分,他不想給這樣一個小玩意兒名分,所以才想強逼她屈服,等好事成了,給點錢,養在外面便罷了。
現在他被九毅行激怒,本想大發慈悲,賞梨白一個名分,她竟然不願意?
九明行掏了掏耳朵,目露兇光的眼睛像惡獸一樣緊緊的盯著梨白,「你再說一遍?」
「我不願意。」梨白咬緊牙關,直視著他的眼睛,再次堅定不移的一字一頓重複道。
九鶯鶯站在旁邊,輕啟紅唇,柔聲重複道:「大伯,她說不願意。」
九明行瞬間火冒三丈,將九鶯鶯推倒在地,對著梨白便是狠狠的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剛落下,九明行還沒來得及痛快的怒罵出聲,周圍的護衛們就忽然抽出腰間配劍,全都將劍尖對準了他。
九明行面色大變,看著周圍那些刀尖鋒利的利劍,動作瞬間僵住,慘白著一張臉不敢亂動,怒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這裡是九府,你們敢對我拔刀?」
領頭的護衛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回道:「將軍吩咐過,誰也不能動小姐一根指頭!」
九明行看了一眼被推倒在地的九鶯鶯,驚恐的看向九毅行,抖著聲音喊道:「毅行,你瘋了嗎?再讓他們把刀放下!有話好好說,你難道還要跟兄長動刀子嗎?」
九毅行一言不發的走過去,沉著臉把摔在地上的九鶯鶯扶了起來,輕輕拍了拍她身上沾到的灰塵。
九毅行確認九鶯鶯沒事後,才抬起頭看著九明行,冷聲道:「兄長,我是你弟弟,你怎麼待我都可以,但是鶯鶯是我的掌上明珠,誰想要傷她,不用我開口,我手下的將士們也不會同意。」
九鶯鶯聽到父親的話,眼睛偷偷紅了紅,默默無聲的站到旁邊。
九明行向來能屈能伸,他迅速冷靜下來,看著周圍寒光閃閃的刀劍,勉強笑了笑,語氣討好的說:「毅行,鶯鶯是你的掌上明珠,那不也是我的掌上明珠嗎?她從小到大都在我身邊,我寵寵都來不及!我剛才就是一時衝動,沒注意到將她推倒了,我是無心的。」
他看九毅行不為所動,忍不住急了起來,「我是她的親大伯!我還能傷害她嗎?」
他轉頭看向九鶯鶯,虛偽的笑了笑,故作關心道:「鶯鶯,剛剛是大伯不好,你摔的疼不疼?如果有哪裡疼,你就告訴大伯,明天我就讓你伯母親手給你燉雞湯,然後由我親自端過去給你喝,你看你最近都瘦了,大伯看著心疼,是該好好補補了。」
九鶯鶯聽著他虛偽諂媚的話,再想想他剛才口不擇言時說的那些話,心裡忍不住覺得噁心,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拍了拍手上沾到的泥土,眉眼低垂,默默把旁邊的梨白扶了起來,一句話也沒有說。
梨白的臉頰比剛才更加紅腫,九明行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