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沒想到,你只是不在乎。”
“而且,我好不容易忘了你,你為什麼還要跑到我面前來。”他質問道,“你就像是把我當成遊戲裡難打的 boss ,失敗後退回重生點,等存檔重新整理了,再次來刷 boss 。宋錦溪,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會哭會難過的人!”
宋錦溪啞然,他只能任由李臨發洩出來。哭也好,鬧也好,總比悶在心裡一言不發好。他知道李臨委屈,他也想改,可是已經發生過的傷害始終存在,他無法挽回過去。
後悔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存在。
宋錦溪看著李臨,這麼多年糾纏不休,他好像沒給過對方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回首看去一路來只有無休無止的痛苦。
算了吧,他想著,用手輕輕抹去李臨的眼淚。
“我……”宋錦溪喉結滾動,好像用力嚥下去什麼死死卡住喉嚨的東西。
“我……我放過你了。”他說,“去過屬於你自己的人生吧。”
聽到這話,李臨抬頭看向他。
“我好像總在做出錯誤的選擇。我也想過彌補你些什麼,但是卻總是適得其反,也許離開才是給你最好的禮物。”宋錦溪盯著他,像是想要將日後見不到的份額提前預支,“你走吧。去找個真正會愛你的人,別再傷心了。”
“然後呢?”李臨紅著眼看向他,手指在他脖頸處摩挲,像是考慮力道掐死他,“讓你自我感覺良好地去做個所謂情聖?自己為自己感動一輩子?七老八十了還要躺在搖椅上和別人說自己年輕時多深情?”
“宋錦溪,我是什麼你想愛就愛想丟就丟的人嗎?”
宋錦溪從他的話裡聽出了什麼,但是又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他們對視,從對方的眼裡看見疲憊不堪,歇斯底里的自己。
終於,宋錦溪低下頭,用額角輕輕抵住李臨的額角,“我總是做錯。這一次,我把選擇權交給你,李臨,你想我怎麼做。”
“你希望我離開,還是留下?”
“我,”李臨移開目光,盯著宋錦溪領口的布料,“我其實不想你想的那樣,是個什麼全然純潔的小白花。”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和你保持這種關係。”李臨好像把內裡最深處的東西翻出來攤開給宋錦溪看一樣,“我想重新開始,但是一個可以算得上脫離社會多年的人怎麼重新開始?我只有個本科學歷,在現在的求職場上算什麼?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職場經歷。哪怕是重新讀書————拜託,這可是傳說35歲就被迫退休的行業————我已經多大年紀了?”
“我想靠肉體綁住你,做我最後的退路。”李臨坦白道,“那晚我根本沒喝醉。”
“我知道,我知道的。”宋錦溪抱住他,“我當然知道。沒有哪個爛醉如泥的男人還能硬的起來。”
“我也對不起貓崽。”既然開了口,李臨好像想要一口氣把所有壓在心裡的事全都傾倒出來,“我總把它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