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讓一讓。”陸漸紅手裡提著擴音筒,分開人群,走了進去,大聲道,“大家不要吵,都散了。”
劉得利見陸漸紅進來,大喜過望,向工人們說道:“鎮裡來人了,大家安靜下。趙廠長,這是鎮裡的陸書記,有什麼事情和他說。”
趙長柱斜著眼睛望著陸漸紅,不屑一顧地說:“一個副書記算個屁,找個能做主的跟我談。”
陸漸紅向趙長柱靠了過去,旁邊立刻有幾個年輕人圍了過來,抵住陸漸紅,冷眼瞪著他。
“我在跟趙長柱談話,你們是什麼人?”陸漸紅大聲喝道,“胡所長,把他們帶走!”
“我們就是來看看熱鬧,怎麼了,我們犯法了?”幾個人嘲諷著說道。
“小六子,我看你是又想進去待幾天了不是?”胡得貴向領頭的那小子說道,“都他媽給我滾,看你們一個個那熊樣,怎麼著,你瞪什麼?還想打我不成?”說著胡得貴一腳將小六子踹倒在地,身後立馬幾個幹警衝了上來。
“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小六子在地上抱著頭一個勁地叫喚。
陸漸紅不理他們,盯著趙長柱說:“趙廠長,帶人來也帶點上檔次的,叫這些混混太上不了抬面。”
趙長柱老臉一紅:“你是來跟我談條件的?”
“看你的態度,如果想談,給你一分鐘時間,把帶來的人都給我散了,然後跟我進辦公室。”陸漸紅當先進了廠長辦公室。
趙長柱向小六子使了個眼色,讓小六子把人都帶走了,然後走進了辦公室。
劉得利鬆了口氣,招呼工人:“大夥別在這湊熱鬧了,去開工吧。”
陸漸紅坐在辦公椅上,看著趙長柱並不說話。
趙長柱前傾著身體,將兩隻手壓在辦公桌上,直視著陸漸紅道:“我們談什麼?”
陸漸紅從口袋裡掏出一包軟中華,從裡面抽出一根,卻不點上,輕輕地用菸嘴敲著桌子:“這話應該是我來說吧?”
趙長柱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領導他見得多了,從縣裡的到鄉鎮的,要麼是貪得無厭,要麼就是兩袖清風,但至少看上去還有點領導的架子,可是陸漸紅卻讓他摸不到底,剛才在外面就有點匪氣,現在又有十足的領導風範,不過他走南闖北,好壞也曾是個廠長,所以也不發怵,直接說道:“我想知道鎮裡對我有什麼安排,畢竟我也是個廠長,就這樣什麼話都沒有就把廠子賣了,我不甘心。”
“不甘心?”陸漸紅笑了起來,“你這個廠長可是鎮裡任命的,鎮裡也可以將你拿了,當然,鎮裡對你還是有考慮的,這樣吧,還回以前的單位。”
趙長柱以前是城管隊的隊長,一身痞氣,幾年前跟高河白書記的關係很好,所以給了他廠長這個肥差,現在再讓他回去在路上吹風打雨,這比要他的命還要難堪,聽陸漸紅這麼說,臉馬上就沉了下來:“你是拿我玩呢?”
“我只是傳達鎮裡的決定。”陸漸紅將煙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抹淡淡的煙霧。
“黃福林不給面子是吧,行,我倒是想看看,誰有這個能耐把這廠子接過去。”趙長柱陰陰地笑了笑,坐倒在沙發上。
趙長柱的態度在陸漸紅的意料之中,鎮裡當然沒有這樣的決定,只不過是他在胡謅而已:“趙廠長,這只是鎮裡的意向,如果你有什麼條件,也可以提出來,我們商量商量,現在的政府是很人性化的。”
“給我一百五十萬,我什麼話都沒有。”
陸漸紅笑了:“給我一個理由。”
“你們拍賣的價格是三百四十萬,這個廠子我太瞭解了,亂七八糟地全加起來最多不到二百萬,這差價部分給我就可以了,另外十萬就當是我這幾年為三窯賣命的勞務費。”
“三窯現在賣給了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