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模樣暴露無遺。
極其清瘦,秀氣面容因著瘦削的臉龐本該是清苦的模樣,只可惜唇太薄,眼太戾,邪氣森然之意油生。
眼見情況失控,青年男子閃身避開襲來的一掌,拂袖一道指風叩去窗下一掠而去,正好在砰的一聲窗開的瞬間掠出,電光一般驟然消逝。
“我要找的並非你。”冷冷的聲音傳來,人卻早已離了幾十丈遠。
那言外之意,兩人不必大動干戈。
“汴陽王府的人豈是誰都能動?”帝少姜冷冷笑了一聲,鬆手丟開短劍,拂袖勁風破空而去。
砰!甩開的窗再次合上。
剛剛交手不過幾個眨眼,連響動都無。一個清楚對方並無勝算,一個知悉自己保命的綽綽有餘。
“小九!”門外一聲高呼,緊接著門栓斷裂,衣衫不整的公子敏青提劍奔入,長髮披散,細長的臉上還有幾分睡意留著。
陸敏青後半夜被砰的一聲驚醒,翻身躍起從隔壁跑來,等闖了進來,早已是人散收場,帝少姜斜著眼看不出喜怒的瞄著他。
略去心裡的尷尬感,陸敏青看了看合緊的窗,念及被自己強制破壞的門,“是什麼人?”竟然逃過了?
她拂了拂衣袖,挑眉露出趣味,“你該知道。”卻是認識她的人。
陸敏青愣住。這話顯而易見,夜襲的人不是找她的,那必然是找他的。換房不過臨時起意,也未驚動旁人,所以對方尚不知是夜裡這房裡睡的已經變成了別人。
也就是說,今夜來找他的是個熟門熟路的傢伙……
“這宅子裡我的人不可能背叛我。”敏青皺眉凝重。
“所以說才有趣。”冷冷的聲音回應。
門窗皆閉,此人能毫無聲息憑空入內,倒是第一次遇見這樣離奇的狀況。是什麼樣的歪門邪道?
能不有意思麼?
帝少姜臉上的笑意幽深蠱惑,狹長雙目裡星星點點的光影浮動。一身單薄寢衣被淡黃的光暈圈出柔和的線條,黑髮白衣,眉眼如畫,倒是有幾分魅惑人心的味道。他從不否認,面前這具皮囊實是世間少有的出色。
敏青看了她半響,終於發覺兩人男女有別且地點不對,撇過臉背過身故作自然道,“既是如此,休息吧……我先走了。”急急忙忙提著佩劍又要走人。
這還是第一次風流浪蕩子急著要與一個女人撇開關係。
剛一動,背後陡然光影俱滅,室中又復漆黑一片,某人涼涼的提醒,“關門。”
一陣窸窣之聲,估摸著是躺回榻上了。
敏青手搭上門猛然苦奈的想,這門……明日得修。
又是自作孽呵。
☆、秋稟生
翌日清早,訪客。
敏青招呼了心腹收拾行李,自己去了館裡打點交代順便聽個曲子。帝少姜用完早飯,合著白浮兩人在花廳一邊無所事事的喝茶下棋,一邊看下人來來去去。
秋公子先是去宿仙館裝模作樣的混了一趟這才人不知鬼不覺地混了過來,到了門上絲毫不受阻礙的被請了進來,甚至連通報都省了。
“殿下倒是閒情逸致。”秋稟生冷著臉從外間進來。
“你不也無聊麼?”帝少姜冰花一樣寒涼的眼睛只是掃了一眼,回目將指尖捏著的一枚棋子摁下,與她對弈的白浮慢悠悠抿了一口茶,起身收了剛剛才下到一半的棋,自顧自也不吭一聲就往後院去了。
“明人說亮話,殿下想要什麼?”秋稟生站定,堂內收拾的下人默契的散去。
帝少姜這才將全副的目光給來,半響挑著眼視線挪了半許,表示些微的滿意。
“坐。”吐了個簡短的字。
秋公子眉頭皺了幾分,拂衣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