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在情敵面前還得維持風度,於是客氣地道:“周先生對我老婆還真是關心,連晚上睡覺都陪著?”
穆晚晴“刷”地抬頭解釋:“不是的!周大哥家的老屋年久失修,已經塌了,這大晚上的下雨,他對路況也不熟,只能在家裡將就一晚……”
“這理由不錯。”文湛點點頭。
“真的!你不要把所有人想的跟你一樣!”穆晚晴著急,語調也拔高了。
周亦儒看著文湛近乎吃醋的反應,心裡滿是不解。
按說,沒有感情基礎的兩人,應該不會在乎這些,無非是面子和佔有慾作祟——覺得這是他的女人,就算他不珍惜,別人也休想染指。
思及此,周亦儒心裡越發為穆晚晴抱不平,也越發覺得她在這段婚姻裡毫無尊嚴,痛苦煎熬著。
穆晚晴拔高聲音說完那話,文湛突然沉默,但臉色越發深沉,喜怒難辨。
場面凝固,只有冰冷的風夾著雨滴劃過。
她窘得無地自容,想著在周亦儒面前這樣丟人,一時手足無措。
又一陣寒風吹過,她身子止不住又抖了下,回過神來木然著臉晃了晃手:“大半夜的,先進屋再說吧。”
話落轉身。
文湛緩緩提了口氣,跟上她的步伐,狀似很自然地一把握住她的手,低聲丟了句:“我以為你會趕我走。”
“……”穆晚晴沒接話,心裡無語到底。
來都來了,趕什麼?她有這個膽量嗎?
倒是他的手掌突然握上來,一股暖意迅速從冰冷的指尖化開,讓她心頭也跟著一熱,忍不住想汲取更多溫暖。
而文湛,握上她手的那一刻,眉頭便狠狠一皺!
這哪裡是人的手,分明就是鐵塊,剛從冰水裡撈出的鐵塊。
不自覺地用力攥了攥,他暗暗咬牙,壓著心頭憤怒的火焰——大冷的天,溫暖的家不呆,跟個野男人跑那麼遠受苦,毛病!
走完短短几步路,三人進屋,空間頓顯逼仄,氣氛更加尷尬。
周亦儒知道自己很多餘,沉默了兩秒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那個……要麼我先走,就不打擾你們了。”
穆晚晴一聽,抬眸看他:“現在?這大半夜的,去哪兒?”
“我去縣裡找個酒店住一晚,明天回崇城。”周亦儒跟她溫和地解釋,又看了眼文湛,“你明天跟文先生回去,也不用我擔心了。”
哼——
文湛冷嗤了句,毫不掩飾。
這傢伙果然是披著羊皮的狼,當著他這個正牌丈夫的面,還敢說出這種話。
茶裡茶氣。
穆晚晴一臉為難。
太晚了,萬一路上出什麼意外,那她要愧疚死。
文湛看了眼自己女人,竟輕易讀懂她的內心,轉眸客氣地道:“周先生還是不要折騰了,去縣裡的路不好走,你要是半路出點事兒,我老婆可擔不起這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