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勁聽得無語,心想虧得您還是老黨。員呢,怎麼還搞起迷信來了。不過他也沒再反駁,因為他知道外公年紀大了,喊久了會缺氧,到時候自己就想去歇著了。老小孩老小孩,得哄著,他上次尥蹶子都後悔了,萬一被把老人家氣出點什麼毛病來,他可擔待不起。反正老頭兒不是中意張韻儀麼,那他就先把這條路給斷了。
如他所料,老頭兒七七八八的罵了一陣子就累了,然後發了幾句狠話就讓他滾蛋。他剛從外公的四合院滾出來,就接到他大舅打來的電話,語氣甚是擔憂:“阿勁,你外公找你了?”
“嗯。”
“怎麼樣?沒事兒吧?”
陳勁揉了揉太陽穴,懨懨的答:“沒事兒。”
那邊遲疑了一下問:“你跟那姑娘,到什麼程度了?”
“還是那樣唄。”
“阿勁吶,我才知道那姑娘是誰……”
“您不是早就查過她了麼?”
“那時候只查了她姓氏名誰,工作單位和家庭狀況,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跟FBI似的刨人家祖墳吶?”
“大舅,您就別挖苦我了,您到底想說什麼呀?”
“我說,你還是趕緊斷了吧,你們倆沒結果,不說別的,阿醉在那橫著呢……”
陳勁嘆氣,他又不是傻子,用得著滿世界都告訴他這個事實麼,雖然心裡有數可是聽到這種話時還是難受,像針扎心尖兒一樣難受。
“大舅,你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知道該怎麼做。”
“我再囉嗦兩句,你是搞建築的,知道地基的重要性,結婚就像蓋樓,光靠感情做基礎是遠遠不夠的,只有各個方面都完全契合,婚姻這棟大樓才能穩穩當當……”
通話結束後,陳勁把手機拿在手裡捏了又捏,然後扔到副駕座上,抬起雙手搓臉。“愛情是遊戲,婚姻是政治。”這是他們這圈子裡大多數人深信不移或者說不得不信的規則,他也信過,一直以為自己也會遵循這條路,因為如果找不到合適的人,任何人都是一樣的,既然一樣為什麼不挑一個條件好的,對自己對家族都有用。
可他之所以遲遲不肯結婚,除了不想過早被家庭束縛,也許在內心深處還隱隱有些期待。他認為如果真的找到那個人,什麼門當戶對的都不是問題,無論長輩們有多強硬,只要他堅持最後還得聽他的,這年頭,有幾個老人能硬得過子女的,再說了,要是自己娶誰都不能做主,還算得上男人麼?
他一直覺得男人就該舉手可以託天,俯身能斬盡荊棘,可是,他和林菀之間隔著的,卻偏偏是他無法除掉的。
晚上八點半,陳勁忙完公務又趕去某會所赴約,一進包廂門就聽到方正懶洋洋的聲音,“呦,大忙人,可有日子沒見了。”
陳勁一想還真是,自從上次倆人為林菀的事鬧了個不愉快,就一直沒見過面,以至於他聽到這廝的聲音都感覺到親切。
向陽也在一邊搭腔:“就是就是,哥們兒都想死你了。”
“酸不酸啊你?你不是跟他一公司麼,見個面兒還不容易?”
“誰說的啊,他現在就是一哪吒,天天踩著風火輪,來無影去無蹤,神龍見首不見尾啊。”
陳勁好笑的想,他沒腳踩風火輪,倒是有點上火,忙叨了一天此刻嗓子幹得冒煙,他在沙發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灌了一大口潤潤喉,然後說:“你們倆唱雙簧呢,找我什麼事啊?”
向陽笑出聲,“您能不能不打官腔啊,沒事兒就不能出來聚聚?”
“就是看你最近有點火大,給你敗敗火。”方正笑呵呵的遞過來一瓶白的,作勢給他滿上。
陳勁趕緊用手遮住酒杯,兩摻兒,想喝死他怎麼著?家裡有一個不清醒的了,他可得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