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長一些,要先在體外培養出他的腦神經幹細胞,經過試驗後再移植到他的腦內……
他沒興趣聽那些複雜的步驟,只是問,成功率多少?
醫生面露遲疑,說這種應用目前還處於初級階段,成功率10%左右,可以到國外實施手術,成功率會高一些。
他當時心裡咯噔一下,九成的失敗機會。
陳勁嘆氣,右半邊身子跟木頭一樣無知無覺,他看向自己的右手,拿筆簽字的右手,端酒杯夾著煙的右手,此刻靜靜的呆在那成了一個擺設。他無法想象以後自己拄著柺杖,一步一拖的走路,動作起來慢吞吞像個遲暮的老人,更不能想象後半生就在這床上度過,吃喝拉撒睡都要依靠別人協助。他無法想象自己徹底淪為一個弱者,連最最普通的人都不及的弱者。
心中憤憤,左手握成拳頭用力捶了幾下床,左腳使勁兒蹬了蹬,頓時牽動到傷處,疼得呲牙咧嘴。他忽然想哭,決不是因為疼。
以前林菀出事時,他還能冷靜客觀的評價說,這只是一樁不幸,世上每天都有無數樁天災人禍,誰攤上了是誰倒黴,人不能跟命運較勁,只能認賬。可是現在輪到他倒黴,他發現自己根本就認不了賬。哪怕還有10%甚至高於這個的機會,他都無法接受。
他的事業剛經歷一場重挫,亟需穩妥的引導,他的愛情剛剛萌發新芽,需要他辛勤呵護,他正滿懷信心和激情的為自己的幸福人生而奮鬥,一場車禍就把這一切都撞飛,碾碎……
他現在理解林菀了,徹徹底底的理解了,也更加難受了,他還打算修補她破碎的生活和夢想,還要向她走一千步一萬步,可是現在,他連一步都走不了了。菀菀說有了他的孩子,可是等孩子出生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抱起它。
醫生說,他腦部某個掌控情緒的區域受損,導致情他易激動失控,他不知道他此時的難過是否因為這個,他只知道,他眼眶發酸,眼睛裡的液體燙得眼珠生疼,他抬起左手覆蓋在臉上,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流出來。
他知道,他只是在這無人知曉的時刻,悄悄的放縱自己的軟弱。
等下一刻,他還是堅強的陳勁。
作者有話要說:推文,木耳甜橙的《我的檢察官男人》,嗯,有肉 … …,
對我來說,羅仁生單單站在那裡,就讓人避不開視線。
他的存在猶如黑夜中突顯的光,不璀璨卻引人注目。
89、抉擇(下) 。。。
林爸爸一大早從酒店出來,先順路在早市買了新鮮的蔬菜和水果,然後來女兒這裡給她做早飯。進門時林菀剛吐了個天昏地暗,走路都得扶著牆。
她爸心疼的問:“不是開了止吐藥嗎?”
她搖搖頭說:“吃過兩次,沒用。”
“要不要再去買點?”
“不用了。”她心想,基因的力量果然強大,才這麼一丁點兒就這麼能折騰,以後還了得?看來做母親真是天底下最大的挑戰。
林爸爸已經能把孕婦專用餐做的得心應手了,糙米粥,白水煮蛋,涼拌的土豆絲黃瓜條,只放了鹽和醋,一點油星都不能有。
吃到一半,門鈴作響。林菀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陳勁的得力助手,幫他幹了不少壞事的吳秘書,他恭恭敬敬的說:“林小姐,陳總讓我把這個交給您。”說著呈上一份檔案,“簽名之後要拿去公證。”
林菀接過,標題不陌生,不久前陳勁就曾給過這麼一份東西,當時她很生氣,這一次卻連氣都沒有了,只有疑惑,陳勁這一出又是什麼意思?
秘書見她遲疑,解釋道:“陳總說請您務必收下,這是孩子的撫養費。”
聽到最後三個字,林菀拿著檔案的手猛地一顫,剛才的酸黃瓜好像吃到了心臟裡,她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