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笛人?”
槐詩回憶著統轄局檔案庫中所記載的那些諸多慘烈案例,面無表情的呢喃:“真麻煩啊。”
諦聽抽著煙,沒有說話。
輕輕一嘆。
離開的時候,依舊是夸父送出門外。
這老哥好像早已經習慣了工具人的身份,做起這些事情來都已經變成本能,但即便在絕大多數的時候總讓人感覺略微有那麼一點討嫌,但有這樣的隊友能夠和自己站在同一個陣營裡,卻能夠給人帶來充實的安心感。
能夠將他從完全無法分辨究竟是頑石還是美玉的成長階段一手提攜到現在,玄鳥的眼光實在是讓人欽佩。
只可惜,即便有再怎麼敏銳和遠大的目光,也難以從恆河沙數一樣的人群中挑出那些個隱藏的二五仔吧?
想到這裡,槐詩忍不住搖頭一嘆。
煩躁。
只是生長天的背叛,就讓他持續了許久的戒菸計劃破功,重頭再來,或許這也是定力不足的表現?
“放寬心,這種事情總是難免。”
夸父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那種擺不上臺面的跳樑小醜才會搞這些鬼鬼祟祟的東西,沒什麼大不了的。
頂多以後多留一個心眼唄。”
“那你會留麼?”槐詩翻了個白眼。
“不會。”
夸父搖頭,毫不猶豫的回答:“那太麻煩了,我寧願相信站在我身邊的都是我的朋友。”
“被人揹刺了怎麼辦?”
“那就被人揹刺了再說唄。”
夸父淡定搖頭:“我皮硬,不礙事。”
這個傢伙……
槐詩的神情微微一怔,忍不住撓頭:這究竟是本性堅韌還是純粹憨批呢?但不論是哪個,都足夠讓人欽佩。
“謝啦。”
槐詩擺手,謝過他的開導:“我倒是沒在乎那個,只是忍不住琢磨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
在現境投影而來的夜空之下,隱約的月光照亮了那一張面孔。
笑容如此愉快。
看著那樣的神情,夸父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工具人雷達發出警報,本能的嗅到了什麼不好的味道。
“你……想幹什麼?”
他警惕起來,趕忙提醒:“我跟你說,沒有實質證據就隨便搞人是行不通的,現在不是理想國時代了啊,會出大亂子!”
“放心,不是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
槐詩的笑容越發的輕柔,抬起眼瞳,瞥著陰雲之後的那一縷月光,輕聲說道:“我只是在想,既然總要有二五仔的話……那又是誰規定,只我們這邊能有呢?”
遠方的風中,陰雲將最後一縷月光遮蔽。
可在昏暗中,那一張笑容卻依舊如此的醒目。
就彷彿是某種……更加純粹的黑暗所構成的惡意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