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少不得要留他吃了午飯再回來。若是說話投機,到晚上才回來也是難免的。”
吳氏霍然開朗。
是啊!
如果顧海早早就回來了,說明崔家心中惱怒,不願再結親。若是還有轉圜的餘地,崔家肯定會挽留顧海不讓回來。
吳氏立刻笑道:“是是是,是我太心急了。三弟晚上回來才好。”
太夫人:“……”
太夫人嘴角抽了抽,和顧莞寧對視一眼,目中流露出忍耐。
就在此時,大管家顧松走了進來。
……
侯府內宅裡,所有的丫鬟婆子小廝自是都歸吳氏掌管。
家丁侍衛,由家將首領顧柏統領。顧松專門負責和各府交道來往,侯府名下所有的鋪子掌櫃田莊管事,也都由顧松掌管。
顧松做了二十年的侯府管家,在太夫人面前頗有臉面,在侯府下人中也很有威信。不誇張地說,顧松說一句話,比吳氏還要管用的多。
“小的見過太夫人。”顧松恭敬地行禮:“見過夫人二小姐。”
太夫人對這個忠心能幹的大管家也格外溫和寬容:“不必多禮,平身說話吧!”
到了年底,顧松也是最忙碌的時候。府外的事,吳氏不過是張張口,真正跑腿辦差的都是顧松。也虧得顧松精明能幹,將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絲毫不亂。
“啟稟太夫人,小的今日去齊王府和太子府送年禮,聽聞太孫殿下病了。”顧松一邊稟報,一邊下意識地抬頭看了顧莞寧一眼。
顧莞寧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明知道太孫會病上這麼一場,她也早有心理準備。可當這一天真的來了,心裡卻格外不是滋味。
她的腦海中,忽然浮起一張虛弱蒼白的臉孔,還有那雙被病痛折磨得黯淡無光的眼眸。
心裡倏忽一慟。
太夫人也皺起了眉頭:“太孫殿下怎麼忽然又病了?”
之前不久太孫才病過一場,竟又生病了。這身體,用康健來形容也太勉強了!
吳氏心裡也在嘀咕著,都說太孫體弱多病,果然是真的。萬一太孫是個短命鬼,顧莞寧嫁到太子府也未必是什麼好事。
不過,這種念頭在心裡想想也就罷了,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顧松答道:“太孫殿下到底是因何生病,小的也不清楚。不過,聽太子府的門房馬管事說來,太孫這回似乎病的不輕。太子妃無心過問府中瑣事,將一切都交給了於側妃打理。只一心一意地照顧太孫的身體。”
太夫人心中一凜。
太子好美色,舉朝皆知。
太子妃不得太子歡心,也不是什麼秘密。
好在有太孫在,太子妃的位置才算穩妥。太子雖偏寵於側妃,倒也沒薄待過太子妃。太子府裡的一應事務,一直都由太子妃掌管。
沒了丈夫寵愛的女人,對內宅的權利無疑會看得更重抓得更緊。現在太子妃竟連這些都顧不上了,由此也可推知,太孫病得委實不輕。
吳氏有意討好太夫人,忙說道:“之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既是知道太孫殿下病了,還是備一份厚禮登門探望才是。”
定北侯府和太子府雖不親近,這點情面還是有的。
更何況,太孫一直戀慕顧莞寧,如無意外,顧莞寧是要嫁到太子府的。太孫這一病,定北侯府總不能沒點表示。
太夫人立刻點頭:“好。你立刻就讓人去準備,我那裡還有兩支百年人參,也一併帶上。”
送兩支百年人參做探病的禮物,也顯得顏面好看些。
吳氏忙應下了。
至於探病的人選,也得斟酌一二。
顧海今日不在府中,吳氏身為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