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終因為對她的愛被傷的千瘡百孔,前一秒的天堂,後一秒地獄,沒有比這更百抓撓心。
“許暨東,總有一天,你會後悔,你會比我現在更痛!”他要她給夏含玉獻血的時候,她笑的詭異發誓道。
那時,他皺著眉頭,只覺得話裡有話,卻不十分了然。
原來,她從那一刻起,就計劃讓他痛了。
如果,他的痛能換回她,他寧願痛一千遍,可是不可能了,如果卑鄙的裝一裝可憐能讓她回來,他可能都做的出來,但是不可能,夏含笑再也不會回來,她不在乎他,她要的只是讓他痛罷了!
雨水打的許暨東睜不開眼睛,渾身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眼睛看著她轉身,不受控制倒地,痛苦到了極致,讓他失去了所有的意識,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她看著他,沒有一點點行動,站在那兒看著他。
夏含笑看到許暨東倒下了,張了張嘴,本能的朝著他的方向跑了過去。
“先生!”
李媽的一聲叫喚讓夏含笑止住了腳步,看到李媽朝著許暨東的方向衝了過去,夏含笑頓住了。
她狠狠的抓住行李箱,咬著嘴唇,一遍一遍告訴自己,夏含笑,這不是你想看到的嗎?現在你應該開心才是,你不應該有一點點反應,你應該掉頭走才是!
她緩緩閉了閉眼,再睜眼,任由眼淚落下,一步不回頭的轉身就走。
許暨東的心裡抱有期待,夏含笑如果走過來,那代表她對他還有那麼一點在乎。哪怕只有一點點,這一刻他都不覺得少。
原來,他已經愛她愛到她的施捨他都不會覺得少。
自己愛的人對自己只剩下恨,那種從手涼到腳的麻木,他一輩子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
夏含笑無處可去,拖著行李箱還是去了海灣別墅。
夏寒生看到渾身溼透的夏含笑嚇的一怔,忙讓她進來,問:“這是怎麼了?”
夏含笑的頭髮讓雨水衝散的全部都披在臉上,有些狼狽,她鬆開行李箱看著夏寒生紅了眼睛:“哥,我無家可歸了。”
是啊,她現在真的無家可歸了,沒有任何的去處。
曾經的她以為,許暨東就是她的家,他在哪兒,她就在哪兒,可是後來兩人斷了,她恨上了,恨許暨東看不清。
明明十年前救他的是她,可他為什麼就不信呢,她真的恨,恨許暨東對她好以後又選擇和夏含玉在一起,她更恨的是他認錯了她。
有多少次,她想抓住他的衣領狠狠的告訴他:“許暨東,你個大傻子!十年前救你的人是我!”
可是,她終究沒有這麼做,她知道,即使她這麼說,他也不信。她告訴過他,那個女人是她,可是夏含玉出現後,她所有的話都是無力的,她成了一個說謊者,欺騙者,她成了壞女人,既然已經壞了,那就壞到底吧。
十年前這件事,是他們的結,他以為那個女人是夏含玉,一輩子都得對夏含玉背上責任,即使他說他愛她,那又如何?她並不能做到去揹負夏含玉這個責任,更多的是,她受傷受夠了,不想再去承受了。
“你到底幹什麼了,怎麼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夏寒生接過傭人大毛巾替夏含笑擦拭著溼透的頭髮,俊朗的眉宇皺的緊緊的。
夏含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抬眼看了他一眼,苦笑出聲:“我去和過去說再見,現在在你眼前的是重新的夏含笑,哥,這樣的我,你要嗎?”
“……”夏寒生的手臂一僵,皺起的眉頭沒有絲毫鬆懈:“我不要。”
“連你也不要我……”夏含笑低著頭,紅了眼眶。
“笑笑,我要你快樂,而那快樂我帶不了給你,明白嗎?”夏寒生站起了身,知道夏含笑現在柔弱之際,可他不能乘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