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無愛無恨的尋常小魔。他所修煉的,是術靈澄影,一個擁有絕頂攻擊卻體質偏弱的族系。
與其他神魔兩族的術靈澄影打手一樣,每次大戰時,無論是對抗神界,抑或是圍攻仙界,他只需要和其他的術靈澄影同伴們遠遠地站在隊伍的後方,將自己最凌厲的法術攻向敵人便足夠了,在前方念守皓天與璇夢的保護下,不需要擔心自己會受到任何傷害。
於是,日子也平靜如水,在千篇一律的修煉與戰爭中度過。
直到那一日,與神界一場大戰,魔族小勝一籌,魔界的將士們清理戰場完畢,三三兩兩地或坐或站休息。魔族的性格不同於神族,大多數魔不喜歡三五成群地談天說笑,他們大部分時間都是獨來獨往,縱使聚在一處,也大多沉默無言。
此刻,逸風正獨自一人站在魔界那萬載不衰的參天古木下,深紫色的枝葉映襯著他白衣飄飄的身影,很有幾分玉樹臨風的瀟灑。
忽然,遠方一個騎著烈焰雄獅的身影疾奔而來,讓他眼前一亮。烈焰雄獅是神魔兩族極難駕馭的坐騎,它們性情暴躁難馴,也只有皓天一族才有可能降服它們。待到那騎著獅子奔來的身影近了,他才看清那穩穩坐在獅背上的,竟是一名紅衣少女,她通身火紅的衣裙的魔界蒼勁的風中飄揚,不同於神族那些氣質婉約的女子,她的眉目間是一種英姿颯爽的驚豔。
那少女騎著烈焰雄獅從逸風身旁奔過去了,擦肩而過的剎那,她隱隱回頭一瞥,那一剎那,他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被什麼震了一下。很多時候,心動只是一瞬間的事。
那少女似乎是有什麼戰報,因為他看著她馬不停蹄地奔向前方不遠處的魔族首領。此刻,他才注意到她手中拿著的七尺餘長的大刀,通體緋紅,很有幾分天楚的純陽離火刃的氣勢,只是那時,他還不知道天楚。他唯一知道的是,那樣霸氣的長刀,是凌戰皓天的獨門兵器,這麼說,這個少女是一位凌戰皓天?想到此,逸風心中的敬意油然而生。凌戰皓天這個擁有最凌厲霸道攻擊純打手派系通常來說只有男人來修煉的,而眼前這位少女,竟然是凌戰皓天。
逸風看著她做完了傳遞戰報的任務,信步走到自己身後這棵深紫色的參天古木旁,將坐騎烈焰雄獅的韁繩系在樹幹上,並不再抬頭看他一眼。
“姑娘……”逸風想要和她說話,卻又不知怎樣開口。
那少女抬起頭,火紅色的衣裙映襯著勝雪的容顏,說不出的俏麗。
“我叫逸風,請問姑娘芳名?”逸風首先報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蒹葭。”那少女想來也是大方豪爽之人,爽朗地說出自己的名字。
“蒹葭……”逸風沉吟著,這個名字不是很符合魔族名字的特徵,首先這兩個字逸風就不是很懂。
“那是一種人界的草木。”紅衣少女蒹葭解釋道:“一種初生的蘆葦,人們常用它來寄託一種相思。”
“寄託一種相思……”逸風抬眸,望著眼前的紅衣少女,對那個自己從未到過的人界有了無限的嚮往。
只是那時,他還不知蒹葭為何物,亦不知蒹葭為何人,更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心。
此後的日子,他時而會約蒹葭一同四處遊玩,一同並肩作戰。逸風發現,蒹葭不愧為巾幗英雄、女中豪傑,似她這樣修為的凌戰皓天便是縱觀魔界也沒有幾個,更不是自己這個小小術靈澄影可以比擬的。或許是由於身為凌戰皓天派系的原因,蒹葭不似澄影派的女子般有著溫婉嫻雅的性情,她所表現出的,是一種女子難有的豪爽與大方,不扭捏,不矯情,知書達理,善解人意。
逸風常常會找蒹葭去觀賞六界的美景,只因那是,他是一個人,而蒹葭也是一個人。
“你有去過人界麼?”望著這個修為比自己低微的小兄弟,蒹葭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