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參與交易,事後也順利離開了現場,沒有被警方當場逮捕。再加上他脫離四海集團兩年,之前的資料也因為蔣楚君事件,被悉數銷燬了。
就算知道他的手未必乾淨,警察也沒有掌握他直接參與犯罪的證據,在短暫的拘留調查後,就被律師踩中空子,不得不把靳以寧釋放。
“不過不用擔心,相關部門已經跟進,接下來會對四海集團展開全面的調查。”張愷森對這件事的態度,還是比較樂觀,“隨著調查深入,抓到靳以寧的把柄將他繩之於法,也只是時間問題。”
畢竟,靳以寧在四海集團長達十數年,就算他做事再滴水不漏,在詳盡的調查下,不可能找不到把柄。
“那天晚上…”
自從張愷森進病房起,邊亭都沒有說話,再提及靳以寧時,忽然開了口,說了兩人見面後的第一句話,“靳以寧怎麼知道外圍有警方埋伏?”
因為戴著氧氣罩,短短一句話,邊亭說得十分艱難,聲音模糊而朦朧。但他的這個問題,還是讓張警官一時語塞。
“是我們的失誤。”張愷森撓了撓頭髮,尷尬地說道,“在他到達現場前,我們一個小組的行蹤被他發現了。”
事後,警察對當晚的情況做了分析。警方判定,那晚靳以寧並不是孤身進入現場,在到達前,他提前通知了四海集團增派人手。
援手在混戰即將結束的時候才趕到,已經無法扭轉局勢,但成功協助靳以寧逃過了警察的抓捕,全身而退。
當然這個猜測,張愷森並沒有和邊亭說,畢竟他重傷未愈體力有限,先把他關心的重點內容聊完,其他事,大可延後再談。
叩叩叩,敲門聲恰好在此時響起,護士小姐探進頭來,提醒張警官注意探視時間。
“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你先安心休息,門外有我們的同事二十四小時保護。”張警官順勢起身告辭,“至於其他…下次見面再聊。” 十月小陽春,南方的秋季天高氣爽,豔陽高照,然而病房裡卻是窗簾緊閉,漏不進一絲天光。
邊亭自記事起就大傷小傷不斷,這次的傷算是嚴重的,光是在醫院裡,就躺了一個月。
短短一月的時間,港城風雲變幻,徹底變了天。這段日子發生了不少事,有的在意料之外,有些則在情理之中。
“最近感覺怎麼…怎麼不開燈?”
來人依舊是張愷森,他人還未到,聲音先行,推門進來後,看見病房裡昏暗一片,先是愣了愣,然後又若無其事地來到窗前,拉開密不透風的百葉窗,笑著對邊亭說,“這些天比較忙,都沒空過來看你,在醫院待煩了吧?”
秋日的豔陽從窗外灑落進來,驅散了病房裡溼冷的病氣,邊亭難以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光亮,難受地眯了眯眼。
邊亭對他的到來視而不見,張警官也不介意,自顧自開啟窗戶,放了一點新鮮空氣進來,“今天天氣真好,我推你去花園走走吧?”
房間的角落裡擺著一臺輪椅,邊亭的腿因為槍傷經歷過幾次手術,暫時不能下地行走,需要藉助輪椅,不過醫生說這只是暫時的,他的腿恢復得不錯,不會留下後遺症。
“別光看著。”見邊亭沒有反對,張愷森對門外的人說,“進來搭把手。”
一道人影從門外走進來,是尚在停職期的周天懿。
醫院的幾棵大銀杏樹黃了,花園裡多了許多賞葉的人,周天懿推起輪椅,和張愷森一起陪邊亭下樓去散步。
邊亭住院的這段時間,周天懿和張愷森都是這裡的常客,他們自認為和邊亭的關係親近了不少,但邊亭對二人的態度始終是不冷不熱。
兩人推著邊亭來到花園中陽光最充足的地方後,周天懿開始沒話找話,“今天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