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臉,偽裝還在啊,怎麼回事?到底有幾波人在追他們啊!
楚守生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層灰,對著湯桑搖搖頭,示意她快來不及了。
湯桑的手微顫,掀開轎簾,馬車正在一片山林裡面行駛著,周身只有車輪碾壓著落葉的聲音。
正好即將路過一片草地,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決絕。
噗通一聲。
馬車經過,山裡的鳥獸受驚,嘰嘰喳喳的展翅高飛掩蓋了這細微的聲音。
主事感到異樣,側頭往後看了一眼,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楚守生滾入草叢,咬著下唇,死死的壓抑住悶哼聲。
“公子。”湯桑聲音微顫。
雖然兩人都刻意保護著楚守生的這條腿,可劇烈的動作還是讓他的傷口再次裂開,紗布被血染的通紅。
楚守生拄著柺杖強撐著站了起來,“快走。”
然後不管他們心裡有多著急,楚守生的腿也註定走不快。
湯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這樣不行,要是發現他們不見了,估計很快就追上來的。
恰好到了一個岔路口,還有著半腿高的草地,湯桑突生一計。
主事將馬車停在約定好的地方,眼見果然有一批人已經守著了,他眼神有些火熱,跪了下來,“大人,人我找到了,他們就在我的馬車裡。”
主事的聲音不小,馬車裡面沒有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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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遲雙眼微眯,示意手下去檢視。
果然不出他所料,沒人。
接二連三找不到人,慕容遲渾身燥鬱,一腳踹在了主事的胸口,“你敢耍寡……我?”
在早上那個小院之前,慕容遲就派人將夥計那日所見的人畫了下來。
既然楚守生腿受傷了,他們必定會僱馬車,他一早就派人去金烏城各地租賃馬車的地方,拿著畫像懸賞。
“怎麼可能,他們明明就在裡面啊?”主管連滾帶爬的去馬車裡找人,頓時臉色煞白。
“主子,七百米外有跳馬車的痕跡,附近草地有被踩踏的痕跡。”
正好是一條岔路口,一條通往山林深處,一條是通往洛城的方向。
慕容遲蹲下來,仔細的看著這痕跡,草被踩的東倒西歪,可見趕路人的著急,沿著山林深處延伸,而另一條是人走的多的結實土路,看不出什麼。
“主子,我們去走哪條路?”
太明顯了,楚守生不會這麼蠢,而湯桑,他親自教出來的人更不會。
慕容遲兩眼在樹影下微微閃爍,夾雜著冷光。
想聲東擊西?又或者故意留下那麼明顯的痕跡讓他不敢走?
慕容遲垂在身側的手握拳,抬頭望著遠方,眸子深幽。
竟然把他交給教她的,全用在他身上了,
想揣摩他的心思?
慕容遲勾起詭譎的笑,“封住整個山林,五日未尋到人,放火燒山。”
他何須要選?他會堵住他們所有的路,讓他們插翅難逃。
山中鳥獸紛紛飛走,發出淒厲的叫聲,還有嘈雜的腳步聲。
“秦王有令,抓住偷逃質子楚守生,殺無赦。”
聲音遠近不一,蕩在山林間還有回聲。
兩人躲在一簇巨大的灌木裡,湯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竟然是慕容遲的人。
很多人,非常多,而且敢這樣大張旗鼓,不怕打草驚蛇,只能說明他們所有的路都被堵了。
楚守生傷口再次裂開,併發了炎症,燒起了低燒,現在腦子裡一片混沌。
“咳咳,桑兒,本以為逃出了秦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