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管莊子,也不是睜眼瞎。”
這話說的這麼直白。臨清站了起來,走了過去,聽著太太一筆一筆賬的給她說。她開始注意著太太的指甲上鮮紅的蔻丹在那些字的上面移動著,只覺得眼暈。她微微挪開了視線,只聽,竟聽出了幾分門道。重頭就是佃戶的交糧和管事交上來的糧這兩件。而這中間的利差,卻是一下子摸不透的了,這應該還是看市上的供銷吧。
差不多把這些東西教授完了,太太將賬合上,對著那管事嬤嬤說了幾處賬實對不上的地方,讓她們再查了報上來,另派了鍾姨娘手下的一個管事去管。
臨曉這個時候回了來。她進來的時候太太和臨清都抬眼看她。臨清發現她的臉色也不似之前那般麻木了。臨曉輕聲道:“大姐姐,大師請您過去。”
臨清依言向太太告了退,然後往門外走去。她和臨曉擦身的時候,看見臨曉的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心裡不禁有些詫異,這靈真子到底和她說了什麼?
簾子在臨清的身後放下了。她剛走了兩步,就聽見屋子裡臨曉帶著些喜意的聲音響了起來:“母親!”
臨清心裡更是感到好奇了,腳下的步子不自覺地就加快了。
到了耳房外面,早有丫鬟已經打起了簾子。臨清進去後,聽到那丫鬟的腳步聲遠去了。
屋子裡點了檀香,味道有些重。臨清有些不習慣地皺了皺鼻子,用眼角的光瞄去,看到靈真子看到自己似笑非笑的目光,一點也不像之前的那樣超脫。他輕笑道:“陸大小姐還是如之前一樣,真性情啊。”
這話聽起來不像是褒義啊。臨清卻莞爾一笑,行了個禮:“臨清見過靈真子。”
靈真子拈了拈鬍鬚,然後道:“陸大小姐莫不是也想求解姻緣?”
臨清愣了一下,也想?她瞬間明白了過來,站了起來,笑著,微露出一排整齊的如細米粒兒一樣的白牙說:“臨清比較貪心,什麼都想求解。還望大師能夠賜教一二。”
靈真子的眼睛眯了起來,帶著笑道:“難怪說你是個不一樣的,你倒真是一個不一樣的。”
臨清微微有些窘,也不想與他客氣,徑自坐在了炕桌的另一邊,說道:“大師言重了。我不過是一個很平凡的嫡長女。”還是一個父不疼,後母看不順眼的原配的女兒。
靈真子閉了眼,若有所思的道:“佛牆花影動,移是玉人來。”
臨清聽了,心中一動,看著靈真子,不言一語。
靈真子睜開了眼,看著臨清,說道:“我今日前來,所為者其實有兩事。一來是為上次的事而賠禮。二來……”他頓了一下,說道,“白雲初晴,幽鳥何意?”
臨清的臉微紅了起來,大少奶奶的話在她的耳邊再次縈繞了起來。她看著靈真子的端正的容顏,低下頭,不發一語。
靈真子也不著急,在那裡坐著,似乎在等著臨清回答,又似乎什麼都與他毫無瓜葛,彷彿只是最簡單的解籤而已。”
許多的事在她的腦海裡旋轉了起來。她本來試圖去剋制。靈真子竟然誦起了心經。聽到了這誦經聲,她索性放任思緒去翻湧。最後,當腦裡一切都歸於平靜之時,她睜開了眼,輕啟丹唇道:“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
靈真子睜看了雙眸,眸光帶著精明。他滿意地看著臨清微笑道:“貧僧今日可謂滿載而歸。陸大小姐,請。”
臨清卻有些不好意思了,站了起來匆匆告辭了。靈真子自隨丫鬟去了上房。
當晚,老爺回來後,歇在了洛姨娘處。
他聽聞了今日靈真子上門,先是吃了一驚,再問道:“可是有什麼事?”
“說是上日在濟慈寺還未給兩位小姐解籤,今日特地上門。”洛姨娘輕笑著說。
老爺有些好奇,問道:“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