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可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這件事做下來,心中有愧,不敢去看女兒,便垂著頭退下。
田妙雯這時才走上前去,冷冷地睨了馮來福一眼,斥道:“讓開!”
她這一舉步上前,一陣幽香迎面拂來,馮來福那老色鬼嗅在鼻端,心頭便是一蕩,只是田姑娘這等仙妃般的高貴人物,根本不是他這樣一個鄉下老財能夠染指的,只得訕訕退到一邊。
田妙雯提筆寫下自己的名字。把兩份字據小心地疊好,拿起一份走到葉家娘子面前,對她道:“葉家娘子,你一生的依靠,全賴這一紙文書了,這份字據,你可要好生收好!”
葉倩嫁到馮家不過大半年光景,嫁過去時丈夫就是個病簍子,要說夫妻感情實在是薄了點,她還年輕。如果能再改嫁,有個知冷知熱的男人疼愛,自然是心中所願。
如今孃家人懦弱貪婪,婆家人又是如此的無恥冷酷,她也不敢奢望了,但求能擺脫馮氏父子的欺擾,保得自家清白,且又一日三餐無憂,也就知足了。因此接過字據,感激地道:“多謝田姑娘!”
花晴風志得意滿地睨了一眼王主簿和葉小天,“啪”地一拍驚堂木,喝道:“退堂!”
花晴風喜氣洋洋地回了後堂。馮來福收好另一份字據,走到葉倩身邊,假惺惺地道:“倩兒啊,你要回孃家去住。如今房中那些常用之物便都取去吧,你且回去看看都需要哪些東西,老夫一會兒叫人給你送過去。”
葉倩哪肯再入虎口。萬一這老畜牲不顧廉恥,強要了她的身子呢,葉倩趕緊搖頭道:“不……不必了,謝……謝謝公爹。”
馮來福當著這麼多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在心中發狠:“小賤人,你以為可以逃得出我的手掌心麼,過幾日便接你回來,諒你爹孃兄弟也不敢反對,到時你再想離開後宅一步,都是妄想!”
公審結束,旁觀的百姓議論紛紛地散去了,原被告雙方也都向堂外走去,葉小天搖搖頭,直覺地認定那馮來福不會善罷甘休,田妙雯這一紙字據恐怕保不了這位葉家小娘子。
他剛想走上前去與田妙雯說話,卻見田妙雯把摺扇一展,居然跟著葉倩出了大堂,葉小天微微一怔,與王主簿對視一眼,便也跟了出去。
出了縣衙大門,葉家娘子像個受氣小媳婦兒似的跟在爹孃兄弟身後正欲回家,田妙雯從後面趕上來,揚聲說道:“葉家娘子!”
葉倩回頭見是仗義相助的田妙霽,忙斂衽施禮道:“田姑娘。”
馮來福父子和葉父葉母等人見狀也都停下來,田妙雯笑吟吟地睨了他們一眼,對葉倩道:“葉家娘子,你現在的身份依舊是馮家的媳婦,而孃家父母兄弟麼,依本訟師看來,對你親情甚薄,雖有血緣之近,卻無血脈之親啊,你今後的生活豈不尷尬?你還如此年輕,姿容也甚惹人憐,何不尋個好人家嫁了,你終身有靠,也免得孃家為難。”
“啊?”
葉倩驚愕地張大了小嘴,被田妙雯這句話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馮來福大怒道:“田姑娘,你不要欺人太甚!公堂之上剛剛立下字據,本縣縣太爺親自做的證人,你想反悔不成!”
田妙雯訝然道:“田某何曾反悔,田某所言,字字句句可都是與你們兩家所立字據並不相悖的!”
馮來福大怒道:“豈有此理,你便是本縣主簿大人的外甥女兒,就可以顛倒黑白,不講道理嗎?鄉親們吶,你們大家都來評評這個理兒,公堂之上剛剛有了論斷的事,這位田訟師就要倚仗權勢,矢口否認了!”
那些百姓還沒走遠,呼啦啦就圍上前來,王主簿眉頭一皺,心道:“這位大小姐不知輕重,莫非是要亮出田家大小姐的身份,以勢壓人,強迫馮家就範?”
王主簿剛要舉步上前,手腕突然被人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