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賄賂本官嗎?”
謝傳風趕緊解釋道:“不是的,大人,小小心意,何談賄賂,小的只是……”
趙文遠把袖子一拂,再次打斷了他的話,厲聲道:“來人,把他給我轟出去!”
謝傳風手足無措,眼看著兩個驛卒衝進來,抓起他的禮箱,拖起他就往外走,謝傳風不禁哀嚎起來,道:“驛丞大人,驛丞大人,小人只求一條活路,只求一條活路啊……”
……
徐伯夷赤身**地躺在草木灰中,氣息奄奄地張開眼睛。
那些士兵像閹牲口似的一般粗暴,手法不熟練,善後措施做的也不好。淨身死亡率本來就高,有時甚至高達百分之四十,在他們這樣粗暴的對待下,被淨身的人當場就死了三成。
活下來的人被他們扔進了草木灰堆,每人下體插了一根中空的蘆葦管,一連幾天不進飲食,只在渴到極處時灌一點水,徐伯夷昏昏沉沉的,有時清醒有時迷糊,清醒的時候,他看到周圍有許多渾身草灰、不成人形的人,一個個扭曲地躺在那兒,彷彿置身人間地獄。
地上滿是草灰的味道、還有腥臊惡臭和血腥的味道。你不知道那些人誰是死的,誰是活的,其中某個人也許已經不知不覺停止了呼吸,但是很可能躺了一天之後才被人發現,像拖牲口一樣從草木灰中拖走。在這裡,人命比草芥還賤。
徐伯夷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從此將不再是一個男人,連進祖墳的資格都沒有。有時他痛不欲生,恨不得立刻死去,有時又極度的怕死,不惜一切也想活著,就這樣半昏半醒猶豫掙扎著,他終於撐過了最艱難的時刻。
接下來,他的路在哪裡呢?
皇宮,皇帝,那曾是他無比嚮往的地方和人,他一直夢想有朝一日能夠謁見天顏,能夠成為天子近臣。小時候他對此深信不疑,漸漸長大,夢想也離他也越來越遠了,現在他終於有了機會,他……要進宮了,他要見到皇帝了,卻是以他素來不恥的閹人身份……
兩滴淚,順著他的眼角緩緩流下,還沒爬到臉頰上,就變成了兩顆渾濁的泥球,他的臉上也滿是草灰,頭髮一綹綹的骯髒之極,就像從十八層地獄裡爬出來的一隻孤魂野鬼。
但,無論如何,他活過來了,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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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千里(求保底月票)
花知縣納妾本來是件小事,花晴風本人也想低調一些,並不宣揚。但是眼下的葫縣,花知縣已不是毫無存在感的人物了。以前孟慶唯或者徐伯夷在的時候,他是毫無存在感的傀儡,現在看起來起碼要比王主簿風光一些。
另外,葉小天是個和孟慶唯、徐伯夷都不大相同的人,他很強勢,但他從未表現出對花知縣的不敬,更沒有什麼想奪權的舉動,這一點從他的一舉一動就能觀察出來,旁人對花知縣自然就要重新估量一下。
這樣一來,花晴風就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了,相反,他是現今葫縣官場上一副黏合劑,是葉小天和王主簿之間的潤滑劑,他自有他的作用和價值。因此他這納妾之禮,居然有大把的人上門捧場。
“知縣老爺納妾?那關咱們什麼事?”哚妮眨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地問桃四娘。她的肚子依舊癟癟的,把個小妮子愁的……,她剛剛才去拜訪了一位老中醫回來,虛心討教了幾個方子,準備繼續她的煲湯大業,只不過這一回不是為了給葉小天喝,而是打算自己喝,以便早日有孕,最好一炮雙響。
桃四娘很喜歡這位天真爛漫、毫無心機的女主人,她笑著向哚妮解釋:“這叫禮尚往來嘛,咱們老爺不在,不能人不到,禮也不到啊。”
“哦,這樣啊!”哚妮恍然大悟,道:“那成,該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