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揮手示意,卻被拐杖和貓包阻止了動作。
顧楷的眉頭微微皺著,臉上明顯並不是愉快的表情。聽到了這淹沒在人群中的叫聲,他準確捕捉到了俞向柏的位置。
煩惱是一堆擠擠的人群,我在這頭,顧醫生在那頭……
顧楷低頭對面前的大嬸子們說了一句什麼話,他就看見顧醫生如同摩西分海一般站在那邊,隨著大嬸子們的讓位,陸陸續續有好幾個人跟著大嬸子們挪動的方向讓了開來。
他彷彿看到一股聖光打下來,顧醫生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神聖的光輝。他腦中自動給朝自己走來的顧楷配上了一首莊重的BGM,取景框四周似乎飄滿了小花。
“顧……”他訥訥開口,卻被顧楷打斷。
“先出去再說。”顧楷很自然地接過他手上的炮炮,單手拉住他的手腕。
如果人的精神力可以具象化,俞向柏覺得自己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到了兩人貼合的面板上了,顧楷的手很乾燥,貼上自己的手腕卻摩擦出炙熱的溫度。
顧楷開啟後車門,把炮炮的貓包放在座椅前,又拿過俞向柏手中的柺杖,斜放在後座上。俞向柏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顧醫生為自己忙東忙西,心裡的小毛團又輕飄飄地飛了起來。
顧楷坐進駕駛座,車門關上發出一聲不算輕的響聲。
俞向柏從這聲脆響裡憑直覺感受到了顧醫生不佳的心情,儘管此時的對方早已放鬆了之前緊皺的眉頭,回到了他一直以來臉上無波無瀾的狀態。
顧楷轉頭看向俞向柏打著石膏的小腿,還不等他開口詢問,俞向柏就自覺地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聽罷,顧楷的視線輕飄飄地略過俞向柏乾笑著的嘴角,“安全帶。”
“哦!”他連忙把安全帶繫好,心裡莫名其妙緊張了起來。
他感覺到顧醫生正在生氣,卻弄不清對方到底在氣什麼。
“顧醫生,我的腳最近都不能動了,明天的寵物大賽可能就去不了了,對不起啊要放你鴿子了。”一想到明天的“約會”是赴不了,他就覺得自己像是被塞進了一個小小的茶壺裡悶得不得了。
“哎,也沒法和你一起晨練了……”他又想起約好晨練的這一茬,頓時更加鬱悶了。
他看見顧醫生微蹙眉,嘴角向下撇去,似乎心情更差了。看見心上人不開心,俞向柏的心情也愈發低落了起來。
顧楷用眼角的餘光看見自己副駕駛座上的大男孩,像是一隻因為被主人置之不理而垂頭喪氣的大型犬,和自家養的酸奶一個德性。
顧楷覺得自己要被氣笑了,原本在鬱悶的是自己,轉眼間對方一下子變得比自己更加沮喪,看著他可憐巴巴地低著頭的樣子,心裡的鬱結之氣就這麼莫名其妙被打散了。
“那些都不重要,以後還有機會。”顧楷開口說道。
俞向柏“唰”地抬起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說道:“但是對我來說很重要啊。”
顧楷呼吸一滯,簡直要控住不住自己的手像是摸酸奶腦袋一樣去安慰面前的這隻大型犬,“等你痊癒了,我們再開始一起晨練。”
“還有好久啊……”俞向柏的臉垮了下來。
顧楷嘴角微挑,隨即正經道:“你最近還是老實待在家裡吧,養好傷再說。”
“哎……”俞向柏嘆了口氣,眉毛難受得都要打起了結。
車平穩地在俞向柏公寓前停下。
俞向柏鬆開安全帶,瞄了顧楷一眼,“謝謝顧醫生……來樓上坐坐嗎?”
顧楷點點頭,把柺杖塞進他懷裡,自己拎起了炮炮。
見顧醫生答應,他開心地在心裡揮了揮拳。
公寓裡沒有電梯,這下苦了住在三樓的俞向柏。他一手扒著樓梯扶手,另一手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