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有失分寸,也已經惹怒了太子。
“褚某不敢,太子見諒……”
褚先生連忙跪地……他姿勢怪異,跪著也不老實,竟在那兒扭啊扭的?
太子用眼角餘光,斜睨著他……
“褚先生未免太不將孤放在眼裡了?這就是你在東宮的儀態?嗯?”
“嘶……太子見諒!並非如此!”
褚先生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用疼來剋制癢。
“今晚褚某去尋京兆府府尹,欲解決城西之事……府尹車上也不知有何東西,竟讓褚某渾身瘙癢難耐……”
雖用疼剋制,但他還是整張臉都憋得通紅。
“褚先生的頭,是不是腫了?”太子聞言,狐疑他,“嘶……別是大頭瘟?”
太子立刻嫌惡的躲遠了幾步,用袖子捂住口鼻。
“褚先生長話短說!今晚事情辦得如何?”
被太子這般嫌棄,還被詛咒得“大頭瘟”。
褚先生臉都快綠了。
他深吸一口氣,平復胸腔裡的火氣,“太晚了,那刺客沒能殺了懷王妃,反倒被懷王拿下!
“京兆府尹未能把刺客奪回來,倒被刑部接手,並且要三司會審。刑部管嚴謹,難以下手。”
褚先生癢得恨不得在地上打滾兒。
他的臉一陣青一陣紫。
“即便人是在刑部……”
“懷王夫婦連府都沒回,這會兒已經等在宮門口,只等天亮,必然求見皇上!”褚先生說完,便叩首告退。
太子面子一緊,“褚先生!”
他伸手欲挽留,但腳步又謹慎遲疑……萬一是大頭瘟,可不能沾染了東宮啊!
褚先生了太子一眼,臉色漸冷。
他難受成這樣……太子竟然都沒說,要為他請太醫。
心頭浮起的冷意,竟似乎沖淡了身上的瘙癢,只剩徹骨的寒。
褚先生垂眸,臉色愈發冷淡,“刺客骨頭硬,哪怕刑部手段了得,也能挺上一段時間吧……
“褚某明日先去找大夫病……再謀對策!殿下早些安歇,褚某告退。”
太子張了張嘴,卻只是擺了擺手,“去吧……”
太醫……是絕不可能請太醫的!
倘若真是大頭瘟……讓太醫知道,東宮就完了!
他可不會忘記,他的母后,如今還因為疑似“瘟病”的紅疹,被關鎖在鳳棲宮!
東宮可不能出岔子!
東方漸白。
冬季的黎明總是來得格外遲緩。
皇帝自龍榻上醒來,當即就要喚高公公服侍更衣,好去芙蓉園表演。
但開口的瞬間,忽而想起……
“昨兒就是最後的冠軍賽了,今兒已經沒節目了。”
皇帝自言自語地咕噥一聲,不由悵然若失。
侍奉的太監,耳朵比驢都長。
聽見龍榻上有動靜,高公公上前,躬身在龍榻前,小聲道:“懷王與王妃,在宮門外守了一夜……”
皇帝怔了怔,表情像是沒睡醒,“大過年的,他們不回府睡覺,在宮門外幹什麼?”
“聽說昨兒,城西失火,懷王妃就在那失火的別院裡……並且是被人綁架去的!”高公公壓低聲音。
皇帝皺了皺眉頭,“哪個衙門在處理此事?”
“刑部抓了人,聽說還要‘三司會審’。”高公公道。
皇帝輕哼一聲,“這定是辰兒的主意,他如今他那王妃,如眼珠子一般!”
“聖上可要召見?”
“不見!大清早的……既然有刑部抓了人,懷王妃能在外頭守一夜,來也並無大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