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謹記乾爹教誨,只要有機會,就向昭嬪娘娘透露,皇上是如何的偏寵她,「娘娘,皇上交代了,今年的鮮桃都搬來娘娘這兒,讓娘娘做果脯。」
溫舒宜看著一庭院的籮筐,鼻端皆是甜桃的味道。
這樣多的桃,她得做多少果脯?
敢情都能在後宮開一間果脯鋪子了。
溫舒宜將鮮桃分了一半給衛婕妤,又讓人抱了一籮筐送去給陸詩雨。
這幾日秋高氣爽,沒了盛暑的冗長煩悶,時隔一天,溫舒宜的腰肢舒坦了不少,前日晚上,皇上逮著她就親,她都不知究竟折騰了多久,次日醒來方知皇上是後半夜才離開。
後宮妃嬪皆知皇上不解風情。
以前還有人刻意去御前爭寵,但誰也沒有討到甜頭。
這幾年妃嬪們逐漸安分,故此,後宮妃嬪若是沒有召見,絕對不會主動去帝王跟前邀寵。
溫舒宜從徐嬤嬤嘴裡得知這樁事後,也不曾去御前招搖了。
這時,玉珠氣呼呼撩了珠簾進來,「娘娘,陸美人太過分了,竟將娘娘送的桃倒入了水井,這不是明擺著不將娘娘當回事麼?!」
溫舒宜卻不惱,這在她的預料之中。
以陸詩雨的性子,必然不會接受她的東西,何況,整個昭華殿唯有她這裡得了帝王賞賜的桃,陸詩雨心裡一定不是滋味。
「無事,隨她去吧。」
溫舒宜淡淡一笑。
顧氏對她的迫害,雖然不致命,可但凡當初她當真走投無路,一輩子就毀了。
顧氏和陸詩雨母女兩的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她不是不報復,她只是懶得去計較,可倘若陸詩雨非要自作孽,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徐嬤嬤低語,「這陸美人膽子可真大,那桃怎麼說也是御賜之物,如何說倒就倒了呢,也不怕皇上治罪?!」
溫舒宜又是一笑,眉梢小紅痣栩栩如生,活靈活現,她抱著小狐狸在懷,依靠著美人榻,想睡個回籠覺。
按著皇上的性子,他前腳賜了東西,後腳一定會來看她。
皇上這樣的人,太喜歡「收利息」了。
給點好處,就先討些甜頭回去。
從來都不是吃虧的人。
再者,皇上昨日沒有召寵任何妃嬪,今日來昭華殿的可能更大。
溫舒宜覺得,她得趕緊好生歇息,儲存體力。
果不其然,晌午過後,「收利息」的帝王就來了。
這回帝王沒有阻擋宮人前來稟報。
溫舒宜猜測,皇上大概是很在意上回偷親一事。
她醒來時睡眼蓬鬆,胸腔的衣襟不知幾時散開了,露出裡頭碧色繡夏荷的小衣,小狐狸在溫舒宜脖頸蹭了蹭,鬧的她一陣嬉笑,衣襟滑落,圓潤細嫩的肩頭露出一半。
帝王過來時,便親眼瞧見了這一幕,忽的,有股難言的情緒溢滿心頭,就好看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女人在與別的男子調情一般,讓帝王只覺顏面無存,綠光照頂。
這時,溫舒宜總算是控制住了小狐狸,她拉了拉衣襟,行禮,「妾身給皇上請安,妾身失儀了。」
褚彥面容淡淡,尤其是這幾日困於西南政務,以及夢魘難解,令得他原本冷肅的臉,顯得更是凝重蕭索,就好比是上門討債未遂的債主,怎一個煞氣了得。
「都退下。」帝王低喝。
溫舒宜僵著身子,不明白皇上這又是鬧哪一齣,待內殿沒有旁人,帝王才沉著一張俊臉,「平生吧,朕沒想到,你倒是好雅興。」
溫舒宜,「……」
雅興?她做甚了?
竟惹得帝王眉心火焰騰騰燃燒,溫舒宜思量稍許,她記得上回餵了皇上吃桃後,皇上心情甚好,遂放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