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宣御醫!」
話音剛落,褚彥莫名煩躁,卻又想起昨日荷花塘,這女子水中泡了那樣久,今日風寒也是正常。
但偏偏是這個時候起熱了……
御醫很快提著藥箱過來,朝陽殿鮮少有後宮妃嬪過來,御醫自是不敢大意,細細診斷過後,得出結論,「皇上,這位娘娘只是染了風寒,並無大礙,不過眼下娘娘正當昏迷,不便服藥,最好是能解了衣裳,以便退熱。」
如褚彥所想的一樣。
他看了帷幔內的人影,眸光微沉,「朕知道了,下去吧。」
「來人!」褚彥正打算命李海將溫舒宜送回昭華殿,外面傳來轟隆雷聲,看樣子又是一場雷雨在即。
「皇上,奴才在。」
李海正在外面候著,帝王不知在想什麼,腦中浮現出昨日荷花塘內,女子蕩漾在水中的無限春光。朝陽殿內從未有妃嬪留過夜,褚彥眯了眯眼,又揮手道:「無事,退下。」
李海,「……」
溫美人都病了,無法侍奉皇上,沒道理繼續留在帝王寢殿呀。
這時李忠對李海使了眼色,他二人先後退出寢殿。
待走到殿外,李忠手持拂塵,敲打了李海的腦門,「方才犯什麼傻?!你記住了,這皇宮之中,皇上寵誰,誰就是你的主子。」
李海立刻點頭哈腰,「乾爹說的是,是兒子愚鈍了。」
外面雷聲陣陣,不消片刻雷雨傾瀉。
盛暑難消,縱使冰鑒內溢位絲絲涼意,對一個血氣方剛、肝火勝旺,且懷疑榻上人是細作的帝王而言,也僅起到細微的作用。
溫舒宜「霸佔」了龍榻,帝王不知哪裡來的怒意,像是有人蓄意用羽毛在他胸口劃過,剛剛撩起他,勾起他的胃口,下一刻卻轉身又離開。有種被戲耍的滋味在漫延。
帝王單手掀開帷幔,打算將榻上的心機美人抱起來挪到一邊,他活了二十四載,還從未與一個女子共享床榻。
剛彎腰,手尚未碰觸到溫舒宜的身子,這心機叵測的女子忽然開口,她閉著眼,細腕伸出半空,胡亂比劃,像是想要拼命抓住什麼,「爹爹!娘親!不要走!不要離開女兒!」
一切都那樣的巧合,就宛若是有人故意為之。
下一刻,溫舒宜抱著了帝王的臂膀,像是終於尋求到了可以讓她遮風擋雨的港灣,她抱的很緊,嫌離的太遠,又抱著那條臂膀往自己懷裡拉了拉,直至帝王的整條臂膀皆在她懷中,她才似乎終於滿足了,仍舊閉著眼,嘴裡喃喃低語,「爹爹不要走。」
褚彥,「……」
這一下帝王真真切切體會到了心機美人身上的熱度,又思及了方才御醫所言。
其實,他大可不管溫舒宜的死活,在帝王的認知之中,天下女子也是一樣,美人更是禍水,他決然不會荒唐到與任何女子談一場風花雪月,更是不屑如此。
但溫舒宜不同,她是太后的細作,也與晉王之間牽扯不清。她主動勾引自己,如今還沒使出大招,帝王當然不會輕易讓她死了,起碼不能死在他的榻上。
褚彥為自己找了足夠多的藉口,終於上了榻,隨後一件件解下了溫舒宜身上的衣裳,御醫交代瞭解衣散熱,但並未交代究竟要解到什麼程度。
不過,這並沒有讓褚彥為難,因為溫舒宜著實穿的少,披風下面便是一件薄透的紗裙,去掉紗裙就只剩下一件水粉繡荷花的小衣。再無其他的。借著內殿忽閃跳動的燭火,帝王眸色微沉,凝在那件小衣上,俊臉瞬間爆紅。
那小衣的荷花繡的甚妙,恰好襯出小荷尖尖……
「妖精!」
守在殿外的李忠與李海隱約聽見了殿內的動靜,他二人捉摸不透,溫美人還病著,皇上今晚大約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