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嚴重性,點頭沉聲答應道:“是!”
青夏平復了下呼吸,尚來不及換下一身血汙的衣衫,轉頭就要走回大帳之中。西林譽站在徐權等人的身旁,衣衫破碎染血,左臂上還有一條長長的傷口,鮮血淋漓,猙獰恐怖。可是他卻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傷勢,聽著青夏一連串的命令,微微有些出神,見青夏轉身要回營帳,連忙出聲叫道:“姑娘,讓我進去吧。”
青夏眉梢一揚,緩緩的回過頭來,上下的打量著這個今日七大世家中唯一一個生還的男子,神情充滿了謹慎的小心和深深的試探。
“讓我進去吧,我精通醫術,也許可以幫得上忙。”西林譽連忙說道。
青夏微微偏了下頭,這才想起恆城西林家是醫道世家,南楚的名醫也以西林氏的家主西林羽最為著名。想到這裡,眼梢淡淡的向一旁的徐權看去,詢問的挑了挑眉,這裡的事情他她並不如何瞭解,只能問詢於徐權。見徐權微不可覺的點了下頭,青夏才向一側側了側身,淡淡說道:“進來吧。”
悶熱的大帳充滿了鮮血的腥味,楚離躺在後帳寬大的暖榻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青夏看也不看跟進來的西林譽,拿過準備好的一套銀色銀針,就坐到楚離的身旁,迅速的在上星、太沖、三陰交、足三里、百會等地方認穴下針,手法老道,認穴之準確,堪比擁有多年行醫經驗的醫者。西林譽眼神銳利,看青夏下針的地方就知她是在給楚離止痛,當下也不再做聲。
楚離面色蒼白,脖頸下的肌膚已經平和,想必那些蠱蟲已經深入體內。他眉頭緊鎖,面無血色,額頭冷汗直流,青筋甭顯,即便是神志不清,仍舊可以看得出他的痛苦。
青夏咬住下唇,準確的施針之後也不見楚離面色有絲毫緩和,只得伸出手去,緊緊的抓住楚離的手臂,沉聲說道:“堅持住,一定會沒事的。”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青夏的話,楚離眼皮微動,似乎想要睜開眼睛。青夏神情堅定,緊握著楚離的手,也不知道是在催眠別人,還是在安慰自己,連續不斷地說道:“一定會沒事的。”
“有沒有辦法?”青夏突然回過頭來,直勾勾地看著西林譽。
西林譽一愣,點了點頭道:“我父親馬上就到,應該有救。”
青夏堅定的點了點頭,臉上登時顯出一絲明豔的華彩,她轉過頭去,看著楚離:“你聽到了嗎?一定有救,那麼多的磨難你都熬過來了,今天也一定不會有事。”
“姑娘!”徐權的聲音在帳外響起,青夏揚聲答應了一聲,一眾黑衣衛侍衛就魚貫而入,所帶的都是青夏說要準備的東西,後面跟著一群北營的軍醫,西林譽的父親排在第一位,老者鶴髮童顏,慈眉善目,怎麼看都不像是八大世家之一的一位家主。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青夏連忙起身讓開空間,對著西林羽施禮恭敬的說道:“老先生。”
西林羽面色陰沉,急忙走上前來,對著青夏一頷首,就去檢視楚離的情況。
青夏從人群中退了出來,遙遙的站在遠處,踮起腳尖向著被一眾軍醫重重包圍的楚離看去。
重重人影中,只能看的到楚離烏黑濃密的頭髮和垂在床榻邊上指節蒼白的手掌,蒼白的手腕上,有暗紅色凝固了的液體,青夏緊緊的握著拳頭,呼吸沉重,像是得了大病的病人。
“寧遠,”西林羽神色凝重的對一旁的藥童說道:“準備熱水、金瘡藥、明礬、甘草、土鱉、乳香、當歸、雄黃、甜瓜子,土鱉烘乾,當歸浸酒,其餘各二錢,另外準備大復生五分,冷水生敷。”
“大人,”徐權在一旁介面道:“東西已經都在這呢。”說著遞上青夏之前著人準備了的藥草。
西林羽眉梢一揚,眼內閃過一絲詫異,一邊手腳利落的攪拌藥草,一邊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