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給我!
幹嘛?元霸說,你能消停點嗎?每次和你一道我咋老有種不安全的感覺呀!
是嗎?白結巴查了查短茬說,元霸哥,真不想蛤蟆大餐?
不想!元霸回答的斬金截鐵,結巴,跟你說了,這次情況特殊,不是開玩笑的。
元霸心裡真有點急了,跟小兵一塊每次都有種驚心動魄的感覺,一而再的,心裡難以承受。
不想就算了。其實白結巴也是一時心血來潮,畢竟持槍搶劫這個事鬧的很大,元霸說的沒錯,要叫連首長知道了,真不是說著玩的。
大局分寸白結巴並不糊塗,很多時候結巴小兵不過是說說而已。
如果遇上別的新兵或許不會當回事,白結巴也未必真能去。可元霸不行,元霸認死理,他已經從骨子裡看透了結巴小兵的秉性。
這夜的蛙聲裡起了風,悶熱開始遠去,後來,雨來了。
夜幕裡一片溼亮,空氣裡一股塵土的腥溼氣,元霸打了個噴嚏,黑暗裡依然身子筆挺到一絲不苟。
白結巴睜開微合的雙眼,靠牆小睡了會,年青就是本錢,白結巴此刻精神煥發。
元霸哥該你了。白結巴直起身,拿起了半自動。
沒事。元霸說,我不困。
行了。今夜白結巴真有點煩元霸了,有必要嗎?說好了輪流看的。白結巴覺得元霸太磨嘰了,從性格上講元霸的確有點黏糊,很是缺少鐵血男兒的豪爽氣。
見結巴小兵言語間有點夾槍帶刺的,元霸嘆了口氣,他那個中規中矩的性格依然無法放開,甚至不能完全理解。
你看著點,說不定連首長這時候就要查崗了。
沒事。白結巴說,有我呢?我驚醒著哩。
和新兵元霸接觸久了,越是顯出兩人的性格迥異,或許換個環境兩人無論如何無法走到一塊,但軍營不一樣,年青的結巴小兵改變了許多,個人喜好已經不能完全左右他的毅志了,甚至很多時候結巴小兵學會了妥協。
參軍當兵是一種妥協,當龍遠在西街派出所伸出兩個手指頭的時候,他和血性不由自主的開始了妥協。
在排與排的籃球賽上依然是一種對老兵的妥協,在打靶場上的那最後一槍是對連長的妥協,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也是對自已的妥協。
年青的結巴小兵在新兵連的日子裡如魚得水,這一點在幕後一直觀察他的龍遠也有點迷惑了。西街的兩個少年軍人相對來說龍遠更看好血性。
不過事與願違,看似憨傻的結巴小兵在軍營這個大熔爐裡先一步明白了妥協的重要性。
人的一生就是不斷的在妥協。
血性沒有妥協,當他知道黑影人是龍繡的時候本來可以換種方式,或許人生的軌跡就此改變了。
之所以沒有,之所以一直維續這種相見的方式,其實,兩人都屬於那種內心驕傲的人。
那天下午趙連城走後,血性躺倒在榕樹下的青石上,內心安慰。
或許是有意識的躲避,一直以來血性都把趙哥當成了生命裡的一個過客。軍營裡的站隊是開始,浴室裡的打鬥是終結。竟管血性知道這樣不對,是真的不對,當趙哥不計名利開始站隊時,血性就知道那是真正的兄弟。
在住院的那半個月裡血性就只知道趙哥去了英雄排,很匪夷所思的訊息,除了極度的不敢相信外,少年內心欣慰,對趙哥的那最後一絲歉疚至此煙消雲散。
血性豁然醒悟,這一切,背後的龍家起了至關決定性的作用。
想到這一點血性隱隱覺出了不妥,可他大腦在酒精的作用下沒能進一步深入下去。
卡。不想了。血性忽然覺得很疲憊很疲憊,入伍新兵連以來都很疲憊,他睡過去了。
夕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