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到底有何打算?,這是他跟在大君身邊這麼久以來,最難理解他行徑的一次。他很想問個清楚,該如何處置帶回來的鄭良良,然而見到主子陰鷥的臉龐,什麼話都不敢多問了。
良久後,李豫喚人了,“金質重。”
“大君。”他立即上前一步應聲。
“把那丫頭送去沐浴,洗乾淨後,讓她來見我。”他吩咐道。
“沐浴?”金質重微愕。
這是什麼意思?在大君府裡,除了等著陪侍的女子才需要沐浴現身,其它人並不需要……難道大君想收鄭良良為侍妾?
“還有問題?”李豫臉色明顯沉凝下來。
“沒有,我這就去辦。”金質重不敢再遲疑,迅速退下。
看到屬下吃驚的模樣,李豫表情更顯陰鬱。他也不懂自己為何會如此失常?讓自己從“媒人”變“搶匪”,不但讓所有人皆驚愕得說不出話,那宋民演更是嚇得老臉慘白到快昏厥過去了。
而事情會變成這樣,只因那丫頭當著他的面教人“輕薄”了?憶起那畫面,他又開始煩躁的擰眉了。那個該死的宋道學是什麼東西,竟敢吻她——
忽地他面容一斂,回答自己,那宋道學並不是什麼東西,是他作媒給那女人當丈夫的物件……
他冷靜了下來,發覺自己對那丫頭有著奇怪的感覺。第一次見到她時,就教她明媚的雙眸吸引,之後也常在不經意問想起她。
他一度認為那是自己記仇的緣故,直到這一刻,他才發覺那微妙的不同。
這回再度見到她是以媒人的身分要將她嫁人,但她那慧黠的神采卻再次勾起他心中的千頭萬緒。
他不是衝動的人,既然將人帶回來了,就定要弄清楚這女人到底有什麼魔力,能教他自毀名聲的當眾搶新娘?
“鄭小姐,你不得無禮,不能闖入——”金質重根本斕不住人,一團氣焰高張的火球已經自行拉開門板,燒進李豫的房裡。
鄭良良頭頂冒火的瞪著房裡的男人。
李豫愕然的抬眉迎向她的怒火,見她依然是一身未褪去的嫁服,冷哼了一聲,“金質重,這是怎麼回事?”
他趕緊跪下。“鄭小姐……她……她不願意褪衣沐浴。”想到自己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額上不禁冒出了汗來。
他沒想到這丫頭的脾氣這麼硬,敢無視大君的命令拒絕沐浴,此刻還直闖大君房裡,種種膽大妄為的行徑連他都嚇到了。
李豫視線再度回到了鄭良良身上,見她火氣不減,冷笑道:“金質重,你退下吧!”他揮了手。
言下之意是不怪罪他了,金質重這才鬆了口氣,即刻退到廊外並將門板拉上。
“好了,我本來就打算要見你的,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的趕來,有話你就先說吧!”他寬宏的道。
鄭良良抿了抿紅唇,氣沖沖的在他面前席地坐下。“大君,你別再在我面前裝好人了,你老實說,你是個小人吧?”
她語不驚人死不休,這種話居然也說得出口。
他怔了一下後,仰頭大笑。“你真的是一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姐!”他發現自己沒有生氣,只覺得她老實得可愛。
“如何,你承認吧?”她認真的問。
李豫止住笑了。“對,你說的沒錯,我承認,我是一個小人。”他也慎重其事的回她。
她一聽,小手往桌上一拍。“我就知道,承認也好,表示你還有救,改邪歸正吧,別再做些小人做的事了。”
她竟勸起他來了?!
他再次大笑,門外的金質重則是一臉的驚異。大君被辱,怎不怒反笑?
“你認為我該如何改正才好?”李豫嗤笑著問。
鄭良良雙眸對他露出嫌棄而不滿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