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舉手道:“算了吧,這老兒看上去也不像是大奸大惡之徒,潘氏秉性善良,我想她若是九泉之下有知,肯定也不會讓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家為她償命,就放這老兒離去吧!”
枯瘦老頭稽首頓拜,謝過天子不殺之恩,猶如受到驚嚇的兔子一般,很快消失在一人高的蒿草叢裡,去的無影無蹤。
“陛下,潘夫人為了保護陛下遭逢不幸,香消玉殞,天地同悲,不知該如何處置?”比起垂頭喪氣的御林軍,擔任軍師的張良迅速冷靜了下來,急忙向劉辯請示如何善後。
此刻已經是二月中旬,天氣逐漸轉暖,屍體也就是僅能夠儲存四五天的時間,走海路顯然不行。而劉辯又不想把潘金蓮孤零零的埋葬在這無人居住的荒山野嶺,否則自己九泉之下有何顏面見這個痴情的女子?
“文鴦何在?”劉辯心念電轉,很快就打定了主意。
文鴦跨前一步,抱拳施禮:“臣在!”
劉辯起手起草一封詔書,並加蓋了煌煌玉璽大印交給文鴦:“你馬上動身,騎乘你兄長的快馬,把潘氏的屍體送回金陵,讓禮部以妃子之禮厚葬!”
潘金蓮捨身護天子的行為贏得了在場所有將士的敬重,文鴦也不例外,一臉凝重的躬身領命:“臣謹遵聖諭,誓死把潘夫人的屍體安然無恙的送回金陵。”
文鴦領了命令,用劉辯繡著飛龍在天的被褥包裹了潘金蓮的屍體縛在背上,向宇文成都借了一字板肋癩麒麟,懷揣地圖,揚鞭策馬向南而去。
這片地方隸屬琅琊國治下,掐指算算距離金陵也就是八百里左右的路程,以一字板肋癩麒日行八百里的速度,就算文鴦需要先打聽路途,估計明日傍晚也能返回金陵,讓這個可憐的女人入土為安。
望著文鴦絕塵而去,帶著自己的母親漸行漸遠,潘安嚎啕大哭:“嗚嗚……陛下,阿母走了,阿母不要安兒了,阿母再也不回來了!”
聽著孩子楚楚可憐的哭聲,在場眾人無不淚沾衣襟。
劉辯在潘安面前蹲下身子,抬手輕拭他的淚痕,柔聲安慰道:“安兒別哭,你母親不是不要你了,她只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等你……”
劉辯說著話,伸手指向西方尚未消失的星辰:“你看到了嗎,那些星辰中就有一顆是你阿母變的,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她都會在天上看著你。”
潘安這才抹了抹眼淚,將信將疑的問道:“陛下果真沒有騙我?阿母說陛下從來不會騙人。”
“父皇不會騙你!”劉辯的語音有些哽咽,伸手輕撫愛子的腦袋,柔聲道,“以後不用稱呼陛下了,改口父皇吧,我是你的父親。從今以後你的名字就叫劉安!”
潘安頭搖的像撥浪鼓:“我不改名,我就叫潘安,這些年來沒人和阿母作伴,孤零零的一個人,倘若我改了名字阿母一定會不高興的。萬一不高興她就不變成星星來看我了,所以我不改名。”
劉辯嘆息一聲,答應了潘安的請求:“好吧,難得你這孩子如此孝順,朕便依你,不改名了。”
樊梨花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痕,用軍禮參拜道:“陛下,這孩子生的聰敏睿智,討人喜歡,臣妾想討過來養在膝下,將他培育成才。也不負我這一路上與潘姐姐相識一場!”
劉辯一臉欣慰的答應了下來:“太好了,有愛姬照顧安兒,朕就放心了。朕相信在你的提攜撫養下,此子將來必成大器。”
劉辯當下命潘安向樊梨花叩頭認母,但這孩子性格倔強,頭倒是向樊梨花磕了,但“阿母”這兩個字卻是如何也不肯喊,樊梨花淡然一笑道:“陛下莫急,安兒剛剛失去了母親,想來心中悲痛,待相處的久了自然便會改口。”
一件插曲就此落下帷幕,潘金蓮香消玉殞,潘安正式認祖歸宗。青州戰事如火如荼,片刻也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