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總是輕易就說永遠,因為我們根本不知道永遠有多遠。
後來班花高中畢業去了另一所大學,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校園的操場上,祁揚飛看到班花和一個高個的二八腳踏車男牽手而行,笑逐顏開。
祁揚飛當然不是善良的人,他年輕的身體雄性荷爾蒙多麼的澎湃。他衝上去一記直拳,二八男抹了抹自己的鼻子,恩,酸酸澀澀還有點鹹。二人扭打一氣,最後兩敗俱傷,二八男躺在地上兩眼翻白,祁揚飛口角滲血。
班花小臉霎白,啊了一個四拍,起了一個京劇的範兒撲過去,悲痛欲絕。心愛的女人在自己身上杜鵑啼血,說,揚飛,我是愛你的,可他爸爸在外貿,可以幫我出國啊。祁揚飛恍惚原來自己不僅是錯的,還是多餘的。
祁揚飛默默的離開了,他的愛,他純淨水一樣的初戀,保質期一年零三個月。
這個故事多麼俗套,祁揚飛一直以為這種俗套只會發生在傻*逼故事裡,結果,自己成了傻*逼主角。
多年以後他看到那個班花,顯然她沒有出國,晃動著發福的身體,頭髮捲曲乾枯,在商場門口的花車旁呲牙血拼,五十一件,八十兩件……在她即將轉過臉來的一瞬,祁揚飛驚恐逃開,心慌的象一個謊言即將戳穿,一出悲劇不忍卒讀。
這十幾年,祁揚飛覺得除了自己的生意飛黃騰達以外,女人的變化也是飛黃騰達。她們與時俱進,劈波斬浪,白領滿山,二奶遍野,以前要地位平等,現在只要財產平分。
這些年身邊的女人前仆後繼,環比同比定基比,不管怎麼比,數量質量呈雙向逐年上升趨勢,他納悶,難道他的年紀大小和這些女人多少成正比,有悖常理啊。後來搞懂了,與年紀,無關。
不知不覺,車開到江邊,祁揚飛突然說停下,小川,你先回,我想,一個人走走。
………【動情!(1)】………
彥昔加完班,引數指標配置模組在腦袋裡打的一個血肉橫飛,袁帥盛情邀請宵夜燒烤,彥昔說,謝了改天,我已經被烤糊了。
回家停好車準備上,一時口乾舌燥,極想喝冰鎮檸檬柚子茶,走到院外小巷口去買,小店在一所中學旁邊,做著促銷,二杯五元,彥昔買了兩杯邊喝邊往回走。
走迴路口,上次祁揚飛就是送到這裡,互道晚安,想到這裡,有種難言微涼遊弋全身,妙不可言,幾天未見,他在幹嘛,會想起我嗎?
眼前突然出現他的背影,怔怔站在路口,彥昔眨眨眼,定定神,緩緩走近,祁總?
祁揚飛轉身,笑:好巧啊。
彥昔也笑:是啊,好巧你經過這裡。
祁揚飛:好巧你住這裡。
彥昔:好巧你沒開車。
祁揚飛:好巧你也沒開車。
彥昔:好巧你出來走走。
祁揚飛:好巧你去買水。
彥昔:好巧你站在左邊。
祁揚飛:好巧你買了兩杯。
終於憋不住,二人哈哈大笑,彥昔遞把水遞給祁揚飛,有默契般並肩朝江邊走去。
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有一搭沒一搭的笑,二人身心俱松,象是經年不見的老友。江風習習,彥昔倚著欄杆,說,祁總,你平時很少一個人出來散步?
祁揚飛:為什麼這麼說?
彥昔:因為你是名人有錢人啊,平時肯定都是前呼後擁的,工作有秘書,出行有司機,辦事有助理,回去有家傭,總之,有錢人的標誌就是,一切能自己做的事一定要讓別人做,一個人可以做事一定要很多人幫著做,而且,趾高氣揚為之,神采飛揚為之。彥昔調侃道。
祁揚飛皺著眉,你說的我好象身殘志不殘的障礙人士似的。
彥昔笑噴,祁揚飛又問:怎麼,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