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有八九曲公公那露的訊息,論理皇上只要知道了,不說現在,當年就該把人擼下去了,可事到如今都沒有訊息,不是皇上認為時候未到。。。那就是不知情,你說我還能信得過曲公公?”
見楊進周沉吟不語,羅旭站起身在屋子裡踱了兩步,隨即轉過身來:“當初魯王死的蹊蹺,姑姑因此一蹶不振,後來還是你們夫婦幫了我一個大忙。所以自從知道皇貴妃的病故興許另有隱情,我就開始查了,這一個月不夠查得水落石出,可也足夠查出很多東西。皇上登基之初,太后事事插手,因而武陵伯晉升武陵侯,整個朱家水漲船高,後來雖是隨著太后辭世逐漸敗落,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人才,但風光過的家族,這野心自然不是尋常人家可比。”
“貪心不足蛇吞象。”
楊進周不知不覺想到了如今已經敗落得不成樣子的楊氏本家,不覺自失地搖了搖頭,緊跟著也站起身來。見羅旭站在那側壁的一張字前站著不說話,他就上前說道:“阿瀾對我說過皇貴妃前臨終的那些囑託,我那時候沒覺察到什麼,如今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不要加恩武陵伯朱家,親生弟弟託付老太太照應,卻不讓皇上加恩,而皇上一樣樣都照著做了,就連放出那兩個宮女都從了皇貴妃的意思。”
“沒錯,皇貴妃雖然身體一向欠佳,但並不是如先頭皇后那樣的陳年舊疾,往年調養調養也就過去了,怎麼會這麼早故去?所以,說是武陵伯朱家想要再恢復從前的風光,想讓皇貴妃求皇上把荊王記為己子,這絕對是有相當的可信度。”
“可如今皇貴妃已故,此事理應就到此為止了。”
“哪裡是 到此為止。”羅旭搖了搖頭,沉吟片刻就一字一句地說:“叔全,你畢竟是長在宣府,從來沒在真正的豪門大家中廝混過。如果是換做你家夫人,此時大約就明白了。母以子貴,子以母貴,荊王殿下能冊封,是皇上一力促成,可以說,本朝以來,沒有太子如他這般不是名正言順。他非嫡非長,母系不顯不貴,所以處境尷尬。在名門世家中若是要這樣的庶子襲封爵位,除了你家夫人的三叔那種情形,那麼,就只有將他記在地位尊貴的嫡母名下。”
“你是說,哪怕人死了,他們也想辦成這件事?”
楊進周終於了勃然色變。對於這些世家豪門的彎彎繞繞,他確實還缺乏必要的認識,更不要說這種匪夷所思的思量。見羅旭微微點頭,他一下子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不覺深深吸了一口氣:“而且,荊王殿下的生母,似乎尚未追封。”
“對,要不是為了這個,我就不費那麼大勁查了!”羅旭說著就忍不住那手拍了拍額頭,滿臉的苦笑和無奈,“皇上不封也就算了,長公主不至於不提醒吧?皇貴妃當年晉封之後,這德妃的位子就空著了,皇上好歹封一個,也能讓這事情名正言順一些。”
兩個大男人彼此對視一眼,心中同時閃過了君心莫測這四個字,於是只能同時嘆了一口氣。只既然有了共識,他們就一塊又回到原地坐了下來。
“我想你怎麼不顧忌諱跑來找我,也不去找四弟商量計議,大約是怕小傢伙避不過他姐姐那一關吧?”見羅旭丟了一個知道的別囉嗦的眼神過來,楊進周不禁啞然失笑,“說起來,你家夫人近些日子如何?在家裡安胎可閒得住?阿瀾雖說管事是不管了,但外頭的訊息還是一條都不肯放過,今天我估摸著肯定是跑陽寧侯府去了。”
“別提了!”一說起張冰雲,羅旭就露出了心有餘悸的表情,“上次咱們一塊喝酒喝醉了,那幾條買來的蛇都沒用上,前幾天她嘴饞要吃,我哪裡肯,結果和她軟磨硬泡了半宿。唉,從前要哄她易如反掌,可自從。。。得,我這日子就不是人過的,偏生爹孃還都不在,我家小弟還成天和她膩在一塊,什麼都聽她的!”
聽羅旭痛苦控訴著孕期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