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以蓮,依照這母女倆的性子,還不得把她剝皮拆骨?可她現在不但沒受罰,反而還能自由走動,到是暖香閣這邊來,分明就是另有主意,說不定是想來對付自己,好在謝以蓮母女面前“戴罪立功”呢——這些白痴,當她那麼容易騙是不是?既然如此,那倒要看看,她們到底還有什麼殺招?
“三小姐,你在想什麼?”冬易見她失神,叫了兩聲也不回應,就伸手在她眼前晃晃,“現在用飯可好?”
南雪鈺回神,淡然道,“也好。”
冬易趕緊端著洗臉水下去,吩咐廚房把飯菜端上來。
用過早飯之後,雨又小了很多,密密斜織,落在臉上清清涼涼,很是舒服。南雪鈺在屋裡待的悶了,就到花園裡走走。
本來想著給孃親和大姐修墳,可這天一直下雨,也沒法找人來做,就只能先委屈孃親和大姐一陣子,待這場大雨及其所帶來的災難過去,再好好替大姐和孃親修一修墳,以慰她們在天之靈。其實,她心裡很清楚,人活著的時候不曾享受過,死去萬事皆空,就算把她們的墳修的再好,也不能彌補什麼,只能是讓活著的人,心裡多少好受一些罷了。
她正黯然神傷,身後傳來腳聲,她輕輕擦去眼角的淚,回過頭來,不禁無聲一笑:原來是章平卉帶著南旭過來,看樣子是要出門。她起身道,“章姨娘,要跟旭兒出去嗎?”
“哦,是雪鈺啊,”章平卉臉上露出不太自然的笑容來,眼裡也滿是防備,“我這不是要跟旭兒上街去,替他買雙新鞋子,雪鈺,你有沒有什麼需要買的,姨娘幫你一起帶回來?”
看她神情就知道,她又在算計什麼,或者顧忌什麼,南雪鈺心中大致有數,肯定是因為自己現在清醒了,而當初孃親的事,又是章平卉一手促成,所以對她有了芥蒂,處處防備,不足為奇。心中思慮著,她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反而天真地一笑,“章姨娘能記著我,我已經很高興啦!我還要恭喜章姨娘呢,若是以後章姨娘也能時時記著我,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章平卉反倒愣了,“恭喜我?恭喜我什麼?”自個兒最近好像沒什麼喜事需要恭喜吧?就算有,也應該是她先知道才對,怎麼南雪鈺反而先開了口?
“哦?”南雪鈺故意裝出驚訝的樣子,“章姨娘還不知道?哦,那是我多嘴了,不好意思……”說罷有意避開她的視線,似乎自知失言,抿緊了唇。
她越是這樣,章平卉就越覺得心裡彷彿有貓爪在撓,忍不住道,“雪鈺,是不是有什麼事我不知道?你且說說,讓我也高興高興,到底是什麼喜事啊?”
“三姐三姐,快說嘛!”南旭畢竟年紀還小,雖然平時給寵壞了,但小孩子都是有好奇心的,也追著問,“孃親有什麼好事呀,快告訴我嘛!”
南雪鈺微一笑,目光落在他略顯圓胖的臉上,心裡突然升起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也不是說南旭生的難看,可……怎麼說呢,就是覺得他臉部的輪廓不似父親,也不似南家的女兒,而是有一種……平庸相,怎麼看都不像是富貴人家出身,虧的章平卉還每天錦衣玉食地侍候著他,也改變不了他的這種“土”氣。
“是啊,雪鈺,你就快說說,”章平卉挨著她坐下,笑的很慈祥,“咱們娘倆也很長時間沒好好說說話兒了,正好,一起聊聊。”
南雪鈺暗暗冷笑,眼中掠過一抹銳色:你害死我娘,還好意思跟我套這近乎,不覺得噁心嗎?“其實……也沒有什麼,”她故做猶豫,“我是聽到父親這樣說沒錯,但……也不知道謝姨娘肯不肯,章姨娘,你可別說是我說的,不然謝姨娘肯定會生我的氣。”
“放心吧,我不會說的,”章平卉暗暗冷笑,誰不知道你現在根本不怕謝以蓮那惡婦,還裝什麼小綿羊!“說吧,不然我也是要去問老爺的。”
南雪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