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廝殺,從未低過頭。這到老了,也絕對不能向蕭蘇里那些傢伙投降的。
那士兵剛剛離開,卻又馬上轉身回來,耶律凝弧有些不解的問道“怎麼?還有什麼事情麼?”
“將軍,城外派人來了。”
士兵的眼神有些閃爍,看著耶律凝弧,等著他的回答。耶律凝弧愣了一下“誰來的?”
“是蕭蘇里的人,我們把他就押在外面,將軍是見他一見,還是現在殺了他?”
耶律凝弧猶豫良久,最終說了一句“帶他進來”
耶律凝弧做出這個決定連他自己都有些詫異,為什麼會讓他進來呢?既然自己不準備投降,殺了他或者趕走他就是了,讓他進來做什麼?
不過他的話已經說出,那個士兵聽後一抱拳頭“是。”
來傳話的使者當真也是心中忐忑的很。他也不想來的,只是實在沒有人肯來,大家商量好了chōu籤,他的運氣不好而已。
這個耶律凝弧年輕的時候以勇猛著稱。現在雖然老了,可是一旦他的脾氣上來,下令把自己殺了祭旗,那豈不是很冤枉的事情?
一路上盡在想著這些讓他緊張的事情了,當聽到那士兵要帶他進去,整個人的心情頓時更為慌luàn,一時間居然把來的時候那背的滾熟的臺詞給忘了一個乾淨
站在耶律凝弧的面前他多少有些侷促,根本沒有一個來勸降的使者那種大義凌然,不畏生死的氣概。這更是讓耶律凝弧對這些靠著宋朝人撐腰的傢伙感到鄙視。
最終還是耶律凝弧先說話的“你,是來勸降的?”
“是,哦不不我只是來送信的,那蕭蘇里有一封信讓我送給大將軍。”
使者的神態惶恐至極,顫抖著用雙手把那信拿了出來,彎腰送到耶律凝弧的手中。
耶律凝弧坐在椅子上面動也沒動,臉上鄙夷的神情顯lù無疑,真的,他現在甚至連殺了這個人的興趣都沒有了。他只是心中很不值,遼國居然就要被這樣一幫人給鬧壞了?
信,拿在手裡,那個使者謙卑的退了下去。耶律凝弧開啟一看,眼睛頓時lù出了光芒。
這信不是那蕭蘇里寫的,也不是宋朝的陳世美寫的,如若是出自上面這兩個人的手筆,他根本不會去看內容。
可是寫信的是耶律洪基耶律凝弧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彷彿做出了一番重大的決定一般,將那信封撕開。
耶律洪基按照陳元的要求,給每一位將領都寫三封信,說的都是一個內容,就是告訴這些將領,遼國現在真的沒有機會了,如果他們還想讓契丹民族繼續在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的話,就不要再支援耶律涅咕嚕。因為現在的耶律涅咕嚕除了戰爭之外能帶給契丹民族的只有痛苦。
這些信件有的言辭懇切,有的則是語氣強硬,有的動之以情,有的曉之以理,總是,前線的蕭蘇里可以看情況決定自己拿什麼語氣的書信出來勸說自己面前的將領。
耶律凝弧看完之後手指居然有些輕微的抖動。其實人都是怕死的,他有一萬個要為遼國繼續戰鬥,直至死亡的理由,但是隻要有一個理由能讓活著,他都會選擇後者。
不是他不夠崇高,不夠堅強,只是因為他是一個人。他心中堅定的意念已經被耶律洪基的一紙書信動搖了,耶律洪基給了他一個藉口,一個打著為了契丹民族的旗號可以繼續活下去的藉口。
他的心中其實非常明白,有一道答案是假的,可是他的內心之中卻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告訴他,那是正確的選擇。同樣是為了契丹,是去死,還是去活著,這個選擇題非常好做。
他把信件收了起來,眉頭緊緊的皺著,耶律凝弧的心中當真矛盾之極,潛意識的求生**和他長久堅持的信念起了猛烈的衝突,這讓他的外表卻反而平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