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採將電車停在路燈下,目瞪口呆地望著空蕩蕩的垃圾桶。
遠處的玉蘭樹小聲同他道:“哥,你來晚了,前面那酒鬼的朋友叫了救護車,把酒鬼帶走了。”
如遭雷劈的幽採:“……”
玉蘭樹:“哥,你在想什麼呢哥?”
幽採抱著腦袋,發出一聲哽咽,悲傷道:“我沒加聯絡方式……”
下次要見裴曜還得買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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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上午,陽光透亮如水,單人病房內窗明几淨,淡藍色窗簾挽起,會客區的米白色皮質沙發前的瓷白桌上滿是果籃。
病床上的青年半坐著,淺灰色頭髮,穿著病服,眉弓上揚,顯出幾分冷峻,脖子上掛著銀白色頭戴式耳機,正有一下沒一下慢慢玩著高階魔方。
病房門被推開,來人身形極高,容貌同病床上的裴曜有幾分相似,比裴曜大七歲,面容成熟,西裝革履,身後還跟著秘書。
裴汀坐在皮質沙發上,頭也不抬道:“因為花粉過敏上頭條的頂流,裴曜,你還是第一個。”
昨日一群小輩慌里慌張打電話給他,在電話裡說得他弟裴曜好像不行了,甚至還驚動了國外的裴父裴母,結果一陣興師動眾下來,這位大少爺只是花粉過敏而已。
裴曜低著頭望著魔方,有些出神,難得沒跟裴汀嗆聲。
裴汀挑眉。他一貫瞭解裴曜的脾氣,見狀問道:“怎麼,不止花粉過敏?還有其他併發症?”
他記得裴曜雖然有輕微的花粉過敏,但在日常生活中並無大礙,像昨晚那麼嚴重的過敏症狀還是頭一回。
病床上的裴曜沒說話,低頭將手上的魔方擰好,好一會才抿了抿唇,出神道:“哥,我好像一見鍾情了。”
裴汀:“……”
他驚悚抬頭,看見病床上神色向來冷峻的青年神色柔和得不可思議,低頭慢慢摸著黃色那面的魔方,彷彿陷入如夢似幻的夢境中喃喃:“真的,我昨晚碰到那個男生,我一見到他,心跳就跳得好快,跟腎上腺素飆升到頂了一樣。”
“他蹲在地上跟我說了好多話,我離他近了一下就開始渾身發燙,臉和脖子紅得厲害,渾身上下過電一樣發麻。”
“我甚至昨晚還覺得他可愛到頭頂長出了黃色的小花,隨著他說話一抖一抖的,小小的四瓣花瓣,還有幾片小葉子。”
“那時我連自己叫什麼都不記得了。”
裴曜舔了舔唇,自言自語道:“哥,我覺得我一定是對他一見鍾情了。”
裴汀:“……”
他轉頭,朝秘書言簡意賅道:“你去找醫生給他開個腦ct還有磁共振檢查,檢查一下他腦子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哦對了,檢查癲癇的專案也開一個,別一天天讓他跟個神經病一樣,瘋瘋癲癲的,像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