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奇怪的看了看程昱。
程昱則是掐著鬍鬚,目光如鷹隼,盯在那僕人的身上。麴義身為統帥,行事如此稀奇古怪,程昱自然加了幾分注意。
任何威脅皇甫岑的人都是河東的敵人。
一旁的黃忠、張頜、徐晃都停下腳步,看著麴義和那僕人。
那僕人氣度從容,拍了拍麴義的臂膀,笑道:“麴將軍,不必緊張,文和思考了一夜,還是決定。”
“說什麼?”
麴義不解,卻回頭看見幾人在那裡踟躕不語,為難的回頭,示意這僕人有話要說。
沮授上前一步,敬重的深施一禮,道:“看先生不似僕人,反倒是似我等文人。不知公與有未猜錯?”
“不錯。”
那僕人點點頭。
“麴將軍門下幕僚?”
麴義卻跨前一步,拱拱手,嚴肅的回道:“幾位大人、將軍,此人並不我的門客,也非我幕僚。”
“哦?”程昱一驚,走到麴義身前,低聲道:“將軍可知私自帶外人入我軍帳,可有……”
“知道。”
“那?”
“這位大人,此事怪不得麴將軍,麴將軍乃是受人所託,才會不得已收留與我。”
那僕人走上前,頗為自信的說道。
“是誰?”
程昱怎麼看麴義都不會是受制於人的主。
“漢陽閻忠。”
“呦!”
身後的黃忠、徐晃到沒有什麼表情,他們出身太低,自然不清楚閻忠的名聲,可程昱和沮授卻清清楚楚,面帶震驚的瞧向那僕人,又抓回頭瞧著麴義道:“麴將軍,既然是閻先生引薦,為何不推薦給大人?”
“這。”麴義回頭看向僕人,為難道:“是先生不許。”
此言一出,程昱壓低眉毛,凝視那僕人道:“莫非先生有意試探我家大人?”
那僕人點點頭。
“先生既然決意如此,為何今日表明?”程昱面帶凝重的問道。
“唉!”那僕人嘆口氣,笑道:“如果文和再不出手,唯恐大人受諸位拖累,日後再找這等梟雄之輩,文和此生學問,恐就長眠於地下!”
“什麼!”
即便素來穩重的黃忠、張頜、徐晃三位智將聽到此人之言,也忍不住怒聲問道。
“拖累!”
那僕人毫不在乎黃忠三人身上散發的壓力。
“先生,請直言。”
沮授和程昱互視一眼,由始至終他們對營救皇甫岑就心存顧忌,卻一直沒有想透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看樣子,面前這僕人似乎知曉。
如果真知道,那可真就是大才。
不過,即便猜不出,可閻忠推薦的人也不可能是一個庸才。
那僕人笑笑,走到幾人近前,手指洛陽,又指遼東,問道:“此兩地相距如何?”
“甚遠!”
那人點點頭,又問道:“那河間同黑山如何?”
沮授眉毛一蹙,似乎想起什麼驚恐的望向身旁程昱,程昱也正驚慌的點頭道:“先生想說什麼,儘管直言。”
“我要說的,你等此刻回軍去追皇甫岑,一為不智,二為拖累,三為陷害。”那僕人似乎知道幾個恩不忿的表情,搖搖手,示意幾人不要打斷自己說話,然後開口道:“幾位可曾想過,皇甫岑此去遼東頂著幾許麻煩?他是頂著朝廷的旨意,如今天子北上巡視河間,此等要事,你等不為你家大人著想,卻想著出兵相助。遼東的麻煩倒是解決了,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皇甫岑靠的是誰?還不是天子,當今天子要是在河間出了事情,誰負責?到時候,天下責怪的是皇甫岑,卻不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