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天子劉宏聞聽有皇甫岑的訊息,精神頭立刻提起,急道:“皇甫岑愛卿平叛如何?”
“陛下。”橋玄道:“中郎將借用河東白波谷亂賊,引誘鮮卑偏師來襲,大破中部鮮卑,中部鮮卑首領柯最、慕容風等皆授首,唯逃小帥柯比能一人矣。”
聽橋玄話罷,天子劉宏的本是緊繃的身子慢慢鬆弛,笑了笑,摸著手指道:“朕就知道,朕就知道。”
“陛下,可能還有一事想不到?”
“什麼事?”
“這皇甫岑大肆屠殺俘虜,高過車輪者皆盡斬殺。”
“哦?”
天子劉宏沒有橋玄想象之中的驚異,卻很異乎平常的笑了笑。
“陛下,皇甫岑此舉有違天和,恐怕……”
“恐怕什麼?”
天子劉宏蹙眉,不悅的問道。
“恐怕朝廷上下有人會彈劾中郎將。”
此言一出,天子劉宏也收回方才氣勢逼人的氣勢,心道,這橋玄還是心向自己的,方才那番話也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不過就是為了能讓自己看清楚內部的意見,或者說敵人。皇甫岑此舉,定然會招惹來,朝廷那些早就看他不順眼的傢伙的彈劾。
天子清楚,皇甫岑跟著自己,得罪了不少人。
士人袁隗,外戚何進,宦官趙忠,這三類權傾朝野的人物誰又不想把皇甫岑殺之後快。
昔年,初出茅廬的皇甫岑打贏一場大仗,得罪士人,自己不便前往,才派陽翟公主挺之。
昔年,河東革新,治水為民,自己親往,還險些讓小人得逞。
這一次,是不是借巡視河間舊地為由?
天子劉宏心生出一絲想法,橋玄不知,橋玄只是搖搖頭,道:“陛下需用一個理由調離皇甫岑。”
“朕要北巡河間,太尉以為如何?”
“什麼!”
“北巡河間,就由皇甫愛卿保駕護航。”
“這。這。”橋玄大驚失色,連忙搖搖頭,否定道:“陛下,萬萬不可啊,萬萬不可啊!”
“因何?”
天子劉宏一怒,此事正附和眼下時局,北巡河間,可以安撫河北之民,又可以鼓勵河北諸線作戰計程車卒,並可以正當理由調離皇甫岑,保護皇甫岑不被重傷,又還了方才的夢靨。
“天子一動,天下自然牽動,更何況河北不平,臣恐生事!”
“生什麼事?”天子劉宏驟然起身,衣袖一扶,怒聲道:“就這麼定了,朕要北上巡禮河間,由匈奴中郎將回來護駕,朕還就看看,誰敢自不量力,圖謀朕的江山!”
……
“你再說一遍。”
皇甫岑跳下戰馬,跑到那探報近前,扶著他堪堪欲墜的身子,急切的問道。
“石門大捷後,公孫將軍同劉將軍追殺賊寇至營口,卻因為後續部隊行軍疲勞不得前行,反被叛軍集結殘餘勢力,圍困營口,將軍血戰數日,不得突圍。小將得以公孫將軍口令,前來幽州求救,幽州牧劉虞無兵無將,前去營救不了。聽聞將軍在此,小將才興夜來求將軍發兵救援。”
“你是說,大哥、三弟被圍困在營口?”
“嗯。”
“多少時日了?”
“算上我來此,已有十一二日了。”
“十一二日!”
皇甫岑深吸一口氣,回身環看自己周身的眾人,目光沉重的說不出什麼意味。
“二將軍,一定要救我家將軍啊!”那血人一般的小將跳下戰馬,拉著皇甫岑的衣甲,哭訴道:“將軍,營口數千兄弟就等將軍馳援呢!”
戲志才、沮授、程昱、麴義、黃忠、張頜、徐晃,幾個人的目光留在皇甫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