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丹書鐵券免死金牌,你要什麼,朕都給你,朕給你建座最大的親王府邸……”他一樣一樣向我許諾,卻是口口聲聲喊著“朕”。
我抬頭望著他,他的臉離我越來越遠,漸漸消失在黑暗中。
我癱在床上,雖然肩膀已經被太醫接上了,腳踝也敷了藥。
小皇帝放心地上早朝去了。我一個四肢跟廢了差不多的人,還能跑哪兒去?更何況,他還握著我的命門。
不知道他把海公公藏到哪裡去了。也許是禁衛森嚴的天牢,也許如當初的真太后一般,鎖在哪間壁櫥後的密室裡。
我只知道,小皇帝是不會輕易再讓我見他的。等待他的是漫長的監禁,而留給我的則是一座華麗的牢籠。
我不敢去想象師傅他們那些人的命運。哪怕是回憶他們的面容,唸叨一下他們的名字,都會讓我痛徹心肺。
等待他們死亡訊息過程,比確實得知他們的死亡更讓人難以忍受。前者似乎是將我放置在火熱的熔爐中炙烤,緩慢焦灼著我的心。他們還活著,活著等你去救他們。難道你就真的束手無策地躺在這裡,象條死魚似的,等著做鐵帽子親王,等著過榮華富貴的生活嗎?
“韋大人醒了嗎?”索額圖醇厚低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我悚然一驚,他來幹什麼?來告知我那殘酷的訊息嗎?
我握緊雙拳,胸腔內一顆心砰砰地跳著,聽著門吱呀地開,聽著他走進來,聽著他輕輕地喊,“小寶……”
“不要,不要告訴我!”我歇斯底里,幾近崩潰!不顧肩膀撕裂般的疼痛,發瘋地扯過床上所有我觸手可及的東西扔向他。
他撲上來,牢牢地抱著我,將我的臉頰緊緊貼在他的懷裡,低聲急促地說:“沒有,沒有開炮,你冷靜些,小寶!”
他連喊了幾聲,我才恍過神,沒有,還沒有。可高吊的神經絲毫沒有鬆懈下來,只不過是晚些開炮,炮終究是要開的,人終究是要死的。
我痴痴傻傻,終於忍不住淚如雨下。
他就這樣一直抱著我,長久地抱著,慢慢撫著我的後背,默默地,任我哭泣。
“大人……”不知何時,屋裡多了一人,似乎是早就站在那裡,直到現在才開口似的。
索額圖的雙手一緊,極不願意放開我,可那人繼續催促他,小聲求著他,“ 大人……”
索額圖嘆息一聲,輕輕扶著我的肩,與我面對面注視著。
他雖然是文官,可那令京城眾多王府格格郡主趨之若騖的英俊臉龐,此刻卻如即將奔赴戰場的將軍,充滿了堅毅。
凝視著我的雙眸,充斥著快要溢位來的深情,濃烈地幾乎要我整個埋葬。
半晌,他才抱起我,萬分小心地交到屋內的另一個人手中。
我這時才發現,穿著羽林軍禁衛服的另一人,有著我此刻萬萬也料想不到的熟悉面容。
“劍聲!怎麼是你!”怎麼會是你!剎那間茅塞頓開,為什麼明明沒有了原著裡出賣天地會的叛徒風際中,小皇帝還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恐怕那日沐王府的行刺,人沒進宮,訊息早就傳到皇帝的跟前。也許在金閣寺裡小皇帝還是得知了我與他兄弟的事實,他早就知道我做了青木堂的香主,他也許懷疑我勾結了天地會來奪他的位,才會在五臺山拉我擋劍。
沐劍聲接觸到我控訴、質問的目光,宛如被針紮了似的,臉色一下青白起來,嚅儒地想解釋:“小寶,我……我是……我不是……”
他張了幾次口,大約是覺得說什麼我也不會原諒他,徒然地閉上了口,視線轉向了索額圖。
“大人,請善待卑職的妹妹劍屏!”說著臨終囑託似的話,他抱著我單膝給索額圖跪下了。
索額圖似哭非哭地揮揮手:“去吧,我